“四马围槽?”
就在宫中的嘉庆和傅森谈话时,王杰府里,刘墉,董诰三人也在谈论着。
“略有所闻。”听王杰提起四马围槽的事,董诰点了点头道:“和珅,福长安一党刚刚被扳倒,这办事儿的定亲王绵恩,仪亲王永璇和庆郡王永璘以及国舅盛住四人可吃了个饱。”
“他们能占的占,能搂的搂,不能搂又不能占就抢,最要命的是,皇上当时为了能够扳倒和珅,还让永璇把持了军机处,兵部、吏部以及户部都落在了绵恩、永璘和盛住手里,这朝廷的实权啊,都落在了他们手里,使得我等军机大臣和大学士们成了摆设。”
“现在他们更是愈加的胡作非为,皇上是后悔当初启用他们这些皇亲国戚来除掉和珅一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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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能说后悔,当初,朕身边的得力大臣不多,铲除和珅一党,需要几位王爷的鼎力相助。”说着,嘉庆叹了一口气接着道:“现在有些大臣背后议论纷纷,什么隐患呐,什么后患呐什么的,但朕当初的决定没有错,问题出在几位王爷和盛住身上,一点儿也不给朕留情面。”
傅森闻言连忙拱手应和道:“皇上,当初只有这么一种选择。”
“是啊!”嘉庆闻言展开扇子扇了扇,随即叹了一口气后起身背着左手走到一旁遥望着远方说道:“现在啊,倒真成了朕的一块心病了。”
说着,嘉庆冷笑一声后接着道:“哼,四马围槽?也不知这是谁做的比喻,倒也贴切,朕呐,现在倒真成了一个大马槽,任他们围着啃,围着吃了,听说他们连和珅的小妾都搂到自己身边去了,罔顾廉耻!”
“皇上息怒!”傅森见状顿时心中一凛,连忙劝慰道。
嘉庆闻言转身看了傅森一眼,随即笑着摇了摇头,坐下后叹了一口气道:“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傅森闻言先是不明所以的一愣,然后见嘉庆老神在在的样子,顿时明白了,拱手道:“奴才知道该怎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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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扳倒和珅,宫中不过才从和珅府邸查抄到一千余万两现银,远远低于了皇上的预期,你们说,皇上能不后悔吗?”王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后笑了笑说道:“虽然其中一部分去向不明了,但大多数家产皇上还是心中有数的,怪只怪啊,那些王爷们太贪心了。”
刘墉闻言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说道:“是啊,据刘全生前交待,和府上下现银有万万余两之巨,加上田产房契及古玩字画等,少说也值数万万两。”
“可是,宫里从和府查抄所得,竟然还没有从福长安府上查抄得来的多,这不是明摆着他们下手太狠了吗?”
“确实。”董诰闻言也是点了点头道:“其实啊,被南边那些人抢走的银钱皇上心中也有数,皇上也给了几位王爷机会,让他们从乱党手中追回那些财物。”
“只是。”说着,董诰有些无语的摇了摇头,道:“只是他们为了掩盖自己的贪污所得,竟然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任乱党逃脱。”
“是啊,乱党一逃脱,谁也不知道他们抢走了多少,也就谁也不知道那些王爷搂了多少了。”王杰摇头苦笑道:“但是如此一来,乱党是追不回来了,但是那些王爷还在把持着朝政啊,所以,皇上也就只能把火撒给他们了。”
刘墉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想了想忽然问道:“说起南边,军机处可有那边的消息?”
“唉,朝廷在南边恐怕撑不了多久了。”董诰闻言苦笑着摇了摇头回道。
“哦?”刘墉闻言眉头一皱,道:“南方那支叛军那么厉害?”
刘墉最近被加封为太子少保,参与审理文华殿大学士和珅不法之案,所以对其他事关心甚少。
“不瞒刘老,到年底,我估计不止南边,甚至连西北也会不保啊。”董诰苦笑着回道:“而这,还仅仅是在叛军分兵的情况下,如若不然,估计等不到年底了。”
“确实。”王杰闻言也点了点头接话道:“叛军不仅在湖南与官军进行决战,还有一路已经包围广州了,甚至连海上的海盗都被他们收编了不少,不但如此,在西北那里也是杀得人头滚滚。”
“对外方面,为了报复缅甸的入侵,他们更是打着收复故地的旗号在缅甸的北部与西北部不不蚕食着,据报,缅甸的木王地、里麻、木邦、莽冷地等地皆已并入了我华夏版图,我想,贡榜王朝那里一定很后悔北犯了。”
王杰话音刚落,董诰便接话道:“不但如此,军机处最近收到消息,吐蕃那里廓尔喀再次入侵,叛军正在集结驻扎在吐蕃的兵马,大有南下灭国的趋势。”
“嘶~”刘墉闻言顿时倒吸一口冷气,不可置信的道:“这么猛?”
他一时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话语来形容了,最后脱口而出一个猛字。
“是啊,怎一个猛字了得。”说着,王杰下意识的四下看了看后才小声道:“依我看,这满清朝廷恐怕也撑不了多久了。”
刘墉闻言心中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