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与林虽心中不快,面上却仍保持着谦恭的姿态,堆着笑脸微弓着背递上一张名片:“专员见笑了,我就是刀山镇的镇长!”
“你是镇长?刀山镇的镇长居然是个堂客?”四眼专员疑惑地瞥了一眼朗与林,用两根手指捏起名片甩了甩,阴阳怪气地念道,“朗与林,你这镇长的名字挺随便啊!”
“乡里人起名没什么讲究,我爸姓朗,我妈姓林,所以就叫这个名了!还不知道专员怎么称呼呢?”朗与林继续“无视”四眼专员的傲慢,竭尽全力地履行着接待的职责。
“本专员可没有名片,我叫简乐山,简单的简,快乐的乐,山水的山,你可以叫我简专员!”四眼专员四眼一翻,“目空一切”地回道。
朗与林尬笑两声,伸出右手:“那我就代表刀山镇全体镇民,欢迎简专员的到来!”
不知是因为正在翻着白眼,没有看见朗与林的动作,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简乐山的双手背在后面,丝毫没有要伸出去与她相握的迹象。
接触的时间虽短,不过朗与林却已经习惯了这种尴尬,一边笑着缩回右手,一边继续问道:“简专员这次来的目的,我们已经收到通知,不知道你准备以什么样的方式选拔出合适的人才,我们也好全力配合!”
“像你们这种偏僻的小镇,能有什么资格吸引到本专员的注意,难道你们自己心里没点数吗?”简乐山的语气依旧欠揍,不紧不慢道。
然而朗与林却没有闲暇去计较他的态度,无论外在与内在都没有,此刻的她脑袋正嘭地一声,仿佛爆了一颗炸弹,面色突变:“难道是刀山?”
“不然咧?”简乐山可不会在意朗与林的情绪变化,骄狂依旧。
朗与林一时间无言以对,想了好一会才小心翼翼道:“刀山危险……”
可她话才刚开了个头,便被简乐山粗暴打断:“那是对你们这些普通人而言!”
“可是……”朗与林还待再说什么,又让简乐山不耐烦地给制止了。
“哎呦喂!我就说镇长怎么能让一个堂客来当嘛,婆婆妈妈地烦不烦啦!实话跟你说了吧,其实我昨天就到你们刀山镇了,为了实地考察,特地亲自爬了一趟刀山,很简单啊!没什么好顾虑的!”斜视着朗与林,简乐山一脸鄙夷。
然而他的这一番话非但没有打消朗与林的顾虑,反而越发地勾起她内心的不安。
这四眼专员独自上了刀山!
这浑身上下散发着危险气息的异化人独自上了神圣的刀山!
他有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有没有污染刀山的环境?破坏刀山的生态平衡?
朗与林越想越慌,连脸色都苍白了,直至简乐山低吼了她一声,才将她从无止境的幻想中拉回现实,恍过神后目光突然间变得凝重无比:“既然简专员选择了刀山作为这次遴选的场地,那我觉得有必要跟专员你说明一下刀山的情况,我们当地有一些风俗可能你不知道……”
“你是在教本专员做事?”狂傲的简乐山又没让朗与林把话讲完,阴着脸质问她道。
朗与林被喝得一时愣住,忘了言语。
“朗镇长不是这个意思,因为有些行为,在刀山镇会被认为不大吉利,怕触了简专员的霉头……”明了妻子内心想法的任治平赶忙站出来打圆场。
然而与朗与林一样,他也没能顺利地把话说完,便遭到了简乐山的无情打断:“你又是谁?我在教训你们镇长,哪有你插嘴的份?”
“我是朗镇长的秘书,我叫任治平!”任治平陪着笑脸,“解释”道。
简乐山显然没有兴趣了解他的身份,冲着对面的一行人嫌弃地摆摆手:“好了好了!你们都别管了!你们只需要记住你们的职责,只有两个!”
两个职责?所有人均不自觉地竖起了耳朵。
“第一,找两个人守在酒店门口,登记前来参赛的选手信息!”稍稍顿了一顿,简乐山缓缓伸出一根手指,在众人眼前逐个走了一遍。
“那个,我有一个问题……”当他的手指行至自己跟前时,任治平突然出声,让他也尝了尝讲话被人中断的滋味。
简乐山的面色越发地阴沉了,黑着脸冷冷问道:“什么问题?”
“关于参赛的资格,外面流传着好几个版本,还是想听简专员你亲口明确一下,我们才好办事!”任治平边说边偷偷地捏了捏任头马的手心。
任头马当然明白老爸的良苦用心,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参赛的念头,特意探探这四眼专员的口风,一早便竖起了耳朵,不敢漏过一个字。
然而现实很快便辜负了他的期待,只见简乐山四条眉毛皱成了一个“米”字,像是看排泄物般嫌弃地盯着任治平:“你这秘书居然问出这么弱智的问题,水平也太差劲了吧!”
不过任治平的脸皮显然比朗与林要厚许多,丝毫没被简乐山的尖酸刻薄影响了心情,依旧是笑得那么地憨态可掬:“我们这种乡巴佬,跟专员你当然没法比了!”
俗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