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后悔。”相星晖道。
花菱:“我猜也是。”
“若说因果孽债,我太清峰一个都少不了,真有得道飞升的那一天,再一并清算吧。”
她偏过头,对相星晖笑了一下,满眼光华璀璨,胜过万千繁星。
“啊——”
花菱打了个呵欠。
“我睡了啊,师弟。”她对相星晖说道。
相星晖脱去外衫,披到花菱身上,说:“师姐睡吧,我在这里守着。”
花菱被相星晖的外衫罩住,她手指捏着衣襟边缘:“咦,谢谢师弟。”
小师弟就是孝顺。
相星晖的外衫还带着他身上淡淡的气味,清冷的苦意中又带着松柏一样苍翠的味道,令人安心。
花菱抱着相星晖的外衫,很快便进入了沉沉的梦境。不知梦到什么了,她唇畔一直挂着浅浅的笑意。
相星晖坐着看了许久,慢慢侧身躺下,单手枕着头,静静地看着花菱。
不知不觉中他也睡了过去。
在醒来时,外衫已经回到他身上,花菱单手撑着个脸看他,正犹豫要不要叫醒他。
见相星晖醒了,花菱道:“师弟,你醒啦,师傅他们都走了。”
相星晖赶忙起身看向四周。
二师兄李策在打坐,五师兄徐旬在睡觉,六师兄王阳朔看了一夜的书……
也就三师姐夏惜雪一早就开始忙碌了。
看相星晖有些慌了,花菱“噗”地笑出了声,笑得倒在相星晖肩头:“师弟你怎么这么好逗啊哈哈哈哈。”
相星晖:……
师姐开心就好。
花菱在相星晖肩上笑得抽搐,趴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大家陆陆续续都下去查看病患状况了,花菱二人也下了屋顶去帮忙。
经过两日的治疗,已经有部分感染程度较轻的病患痊愈了,于容在登记簿上一个个划去名字,花菱站在结界边划口子,于容划一个名字,她放一个出去。
齐鸿文不知是怎么回事,昨日服过药后不但没见好,反而从之前的轻症变成了重症患者。王丽虽收起了对齐鸿文那些心思,但还是留意了一下他,发现他症状加重后,立刻请来了夏惜雪。
夏惜雪走至齐鸿文身前,发现他身边有一堆呕吐的秽物,仔细一看,竟是昨天闹事的那个书生。
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书生对他们半分信任也无,竟趁众人休息之时抠挖喉咙,吐出了之前灌下去的药。
夏惜雪心中默念:莫生气,莫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齐鸿文气若游丝,开口便是:“就是你们害我至此……”
夏惜雪绷着的那根弦断了,气死了,往齐鸿文周边和身上都丢了除尘咒,清理干净后才给他把脉。
片刻后,夏惜雪没好气道:“给他的用药加重,爱喝不喝!”
徐旬上前来安慰她:“三师姐莫生气,咱问心无愧就行,俗话说得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嘛,咱能做的都做了,他不想活就算了哈……”
二人走远,王丽瞥了齐鸿文一眼,依照夏惜雪道吩咐,重新煎了一碗加大药量的药后,端去放到齐鸿文身边,也不管他喝不喝,放下就朝夏惜雪那边去了。
这次无人管他,齐鸿文心中惶惶,自己挣扎着起来端起那碗药味浓烈、药汁浓稠的加量药喝了,味道太过苦涩难喝,导致他又开始疑心王丽是不是往里头加了什么别的东西。
“丹药呢!”齐鸿文发现王丽没给他昨天的那种丹药,又开始叫嚷起来,“王丽,你是不是怀恨在心,故意不给我丹药?!”
王丽早就走了,没人理会她。
花菱见了,倒出两粒丹丸,扔过去。
棕黑圆润的丹丸在地上咕噜噜地滚着,滚到了齐鸿文腿边。
花菱:“哎呀,没扔准。”
“太忙了,你自己捡捡吧,就在那儿呢。”花菱好心给齐鸿文指两粒丹丸的位置。
齐鸿文倍感侮辱,准备说道:“你……!”把我当狗呢?!
他立马止住了,说出来感觉像自己骂自己。
花菱温柔微笑:“不客气。”
齐鸿文有气发不出,憋屈得不行。
这边,王丽到了夏惜雪身后。
“师尊。”王丽叫道。
夏惜雪平缓了下心情,转身问道:“怎么了?”
王丽朝她跪下,低着头道:“师尊,是弟子的错。”
夏惜雪被她突然搞这一下吓到了,伸手扶她:“你这是干什么?”
王丽依然跪着:“方才那人,本是我父母去世前为我定下的未婚夫婿,我本想着这次回丰游郡再看他一眼,若是……”
王丽停顿了一下,没说,但夏惜雪和徐旬也猜了到她原本的打算。
王丽继续说道:“不料他嫌我被邪修掳去后清白难证,同另一户人家的女子定了亲。”
“此事皆因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