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菱笑意盈盈地看着他,相星晖羞赧到称呼到嘴边滚了一圈,又咽了回去:“…我来吧。”
他取了一粒碎银,给了卖胭脂的。
卖胭脂的接过银子喜笑颜开:“公子和夫人真是相配,我在这里卖了十几年的胭脂水粉了,不是我奉承您,实话实说,我就没见过像您二位这样好看的一对璧人,祝二位百年好合啊!”
花菱在这个空档里抹好了口脂,单手揽过相星晖的头,让他稍稍低向她这边,“吧唧”在他侧脸印上一个红印子,在周围一众人惊诧的目光中,拉着被她又亲懵的相星晖溜了。
相星晖脸上带着个大红印子,尽管撑着伞,还是惹来不少目光,大多人在不经意间瞥过一眼后,惊觉不对再看一眼,而后又都掩着唇偷笑,花菱一点害羞的意思都没有,比他们笑得还欢。
倒是相星晖,被花菱一路拉着招摇过市,面上带着点羞涩又高兴的样子,成熟可靠的师弟形象被打破,少年气出现在他身上,当真如那些人信口胡诌时所说的“师姐的小白犬”。
花菱觉得可爱,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相星晖还微微低头,方便她肆意摸头。
花菱捧着他脸,对着额头来了一下,脸上又多了一道红印子。掌心的脸颊骤然升温,花菱哈哈大笑。等她笑够了,花菱才伸手摸了条方巾出来,替他擦去脸上的印子。
花菱没有带手帕的习惯,但她知道相星晖肯定带了,这条方巾还是从相星晖胸前衣襟的夹层里摸出来的。花菱得寸进尺,相星晖一退再退,全盘接受。
雨丝没入街边摊上挂着的纸灯笼中,里头燃烧着的烛火不稳地摇曳几下,花菱伸手扶了一下纸灯笼,烛火不再晃动,散发着温暖的柔光。
两人漫无目的地闲逛。花菱刚摆脱单身狗身份,以及彻底解决了原著剧情的问题,前所未有的放松。
花菱见别的姑娘人手拿着个荷花灯,她也突然来了闲情逸致,去买了两个,同相星晖一起走到河边,放下两盏荷花灯。
望着被河水悠悠送走的灯,花菱心中默默想着,只愿疾病灾祸都能一并随这两盏灯被送走。
两人就这么在岸边站了一会儿,目送他们那两盏荷花灯消失在河流尽头。
“啊——”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尖叫,而后人群一阵慌乱,两人回头望过去,人群已经层层叠叠围成一圈,看不清里头到底是什么情况。
花菱和相星晖对视一眼,决定去看看。
花菱扒开人群,相星晖随她一起挤进去。
人群中央围着一个捏面人的小摊,面人零七八碎散落一地,有的已经被人群踩烂,黏在地上。捏面人的老叟倒在地上,四肢不时抽搐几下,面部、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隆起一些大小不一的肿包,呈紫黑色,看上去非常骇人。
花菱一看清地上的老叟,立即就联想到了先前在丰游郡处理的那场鼠疫。按理说丰游离水曲虽不算远,但花菱确信他们那次处理得完美,不至于能从丰游传到水曲……
看来鼠疫一事的确有人在背后捣鬼。花菱蹙着眉,直接放出红莲业火,莲火在老叟身上,从头到脚燃过一瞬,人群又是一阵尖叫异动。
“哪里来的江湖游人,这老叟怕不也是他们的托儿,等会儿就要朝咱们讨钱了。”
一旁的姑娘犹豫地说道:“他们看着也不像缺钱的人啊……”
当然也有人听说过丰游郡的事,看到花菱放出红莲业火的一瞬间,就和自己听到的那个可以驱逐寒冷的莲花状火焰对上了,替花菱和相星晖说话道:“这二位是修仙人,那火可不是什么戏法,仙子这是在救人呢!”
红莲业火烧过后,老叟停止了抽搐,紫黑色的肿包褪成紫红,肿块消下去不少,皮肤平整许多。花菱才不管围着这群人在说些什么,让相星晖抱起老叟,两人迅速回到南无寺。
守着寺门的小沙弥见二人去而复返,还带回一个情况看着不太好的老叟,问道:“二位师兄师姐,出什么事了?”
“城中有人利用邪气制造疫病,这就是第一例。”花菱退开,让守门的小沙弥看清相星晖带着的那个老叟。
小沙弥没见过这种病症,听花菱说到“邪气”,意识到事情不对,立马带着他们进去找了主持。
道定和孟湛然正好谈完,两人立于门前,见小沙弥急急忙忙地带人过来,不知是何事。
看清情况后,道定和孟湛然平静对视一眼,孟湛然眼中有稍许意外之色,不过也转瞬即逝,问道:“这是怎么了?”
花菱重复一遍:“孟师兄,我怀疑有人利用邪气在城内制造疫病,这位老叟就是邪气入体所致。”
“这些人背后意图不明,我想请主持收留救治一下这位老叟,短期内可能还会出现一些病患,希望南无寺多加注意。”
道定看了他俩一眼,说:“跟我来吧。”
几人跟在他身后,走到南无寺为香客提供住宿的寮房,让相星晖把人放下。
道定:“三位师侄放心回无涯宗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