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晕晕乎乎地拿着书,一脚深一脚浅地跟着花菱出去了。
出了门风冷一吹, 相星晖清醒了几分,意识到这样大剌剌地拿着这种书不太好, 不动声色地将书收到了乾坤袋中。
两人上了主殿,进入旁边的房间,这是他们太清峰专门用来议事的。
李策、张盈等人已经在里头坐着等他们了, 夏惜雪跑了一趟宗门任务处, 最后一个赶到。
傅仪清坐在主位,其余十人加上一只境灵, 沿着桌子围坐一圈。
月灵最近尽职尽责地在维护月虹圣境的秩序,也就是, 把在里头闹事的人偷偷记住, 然后告诉张盈或者李策,让他们去处理。
她觉得自己挺对得起五块上品灵石的月俸, 甚至企图趁花菱不在,偷偷找张盈涨月俸,但是被她无情驳回了。
月灵坐到自己熟悉的位置上去——花菱的肩膀上,抱着脖子蹭了蹭:“花花,我都想你了……”
花菱伸出食指揉了揉她的脑袋。
“都到齐了。”傅仪清开口道。
“宗门派了青云峰的庄玉成前去开山书院。”
点星峰的孟湛然身体不好,问剑峰的人压根不会说话,羲和峰的性子又太软,花菱昨天又去做任务去了。季鸿羽思来想去,派了个庄玉成去开山书院谈判,皮糙肉厚,抗造。
花菱问:“谈得如何?”
傅仪清道:“开山书院彻底撕破脸皮,还打算将庄玉成扣留在书院,幸好宗门早有准备,庄玉成顺利脱身,正在回来的路上。”
“据庄玉成传回来的消息说,他在书院内看到了拂柳门的人,来去自如,想必拂柳门站在了开山书院那边。”
花菱想起岱溪村村长说的事,说道:“师尊,岱溪村的病症是从天河那边传过来的,据回来的人说,天河那边已经死了不少人了。”
傅仪清想了一下,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从他们无涯宗以北,拂柳门、开山书院、飞雪宫多半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
无涯宗以南的太初门态度不明,以西的极乐教向来神秘,态度更是琢磨不透。
目前只有南边的南无寺传来消息,明确表示反对开山书院的阴邪手段。
“总之,宗门随时有可能和开山书院一战,你们要做好迎战的准备。”傅仪清说道。
月灵都意识到了其中的严肃,不再坐在花菱肩膀上乱动,眼珠滴溜溜地扫过一张张表情严肃的脸。
夏惜雪脸上带着忿忿之色:“就是这群王八羔子搞出来的‘鼠疫’,自己不勤加修炼,尽想着这些歪门邪道,靠牺牲旁人性命来制造邪气,提升修为……王八羔子!”
夏惜雪搜肠刮肚,只想出这一个可以骂人的词。
张盈随时关注着西州一带的动向,说:“西州那边倒是没有传来什么异常的消息。”
傅仪清颔首:“好,天河那边的事宗门有收到消息,鉴于之前太清峰有治疗的经验,宗主将此事交托给了我。”
“老三。”
夏惜雪应道:“在。”
“辛苦你再带队去一趟天河,能救多少是多少。”
“花菱、李策、舒瑶、相星晖,你们几个比较能打,暂时留在宗内,其余人都随夏惜雪前往天河除疫。”傅仪清吩咐道。
“是,师尊!”
众人齐声道。
“好,各自回去做准备吧。”
傅仪清坐在房中,目送他们一个个退出主殿。
殿外温度骤寒,花菱他们没走几步,空中竟飘起了细雪,原来不知不觉间已经入了冬。
一女子步履匆匆,朝夏惜雪走来。
来的人是于容,一向沉稳的她脸上竟带了些慌乱,顾不得行礼,她开口就道:“师尊,冯愈冯公子死了!”
原本准备四散离开的众人,闻言止住了脚步,走回夏惜雪旁边。
“怎么回事?”夏惜雪问道。
于容定了定神,说道:“我们按师尊您走前给的那套方子,给他兄长治病,他兄长恢复得很快,师妹便想着去通知他过来看看,哪知师妹敲了很久房门,无人开门。便推门进去看了看……”
“冯公子躺在床上,没了气息。事出有异,我便立刻前来寻师尊。”
傅仪清听到声音,出来看了看。
“师祖。”于容喊道。
“带我去看看。”傅仪清道。
众人一起去了医舍,于容带着他们径直来到后院厢房。
走进来时,花菱还看到了那个之前叫冯愈“二爷爷”的小少年,腼腆地朝她笑了笑,一副并不知情的样子。
于容解释道:“我怕引起混乱,还未告知冯家人。”
“就是这里,此处便是安排给冯公子的住处。”于容推开门站在一旁,说道。
冯家那小少年见一大群人浩浩荡荡进了他二爷爷的屋子,好奇地跟在他们后边。
于容想要拦住他,傅仪清踏入门中,说道:“让他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