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憷清连滚带爬的冲进楼下的厨房里,用新的食材给自己做了顿晚饭。
她边吃边流泪,忍着恶心把饭菜全部吃光。
然后拍了个照片发给陆宴臣:想跟你一起吃饭。
她给自己洗了个澡,又把他的衣服叠整齐放回衣柜里。
她把房间打扫了一遍,把散落在地毯里的药粒都扫进了垃圾桶。
周憷清躺在床上,头疼得清醒,她睡不着。
她又爬起来,拿了一件他的外套,去他的书房里。
陆宴臣是一个很整洁,做事很有条理的人。
她坐在他的办公椅上,那里还残留着他的气味。
房间开了暖气,她抱膝蜷缩,身上裹着他的外套。
外套上还有淡淡的香水味,是她调剂的那瓶香水。
周憷清从小嗅觉就极其灵敏。
父母笑她是小狗鼻子,什么细微的味道她都能闻得出来。
她记忆里的爸爸妈妈还很年轻,喜欢抱着她,带她一起出去玩。
妈妈说她以后会成为一名出色的调香师。
她被爸爸抱在手臂上,童声童声的问:那万一做不了出色的调香师怎么办。
爸爸说那就花钱给她开一家公司,只要她开心。
周憷清抹了抹眼睛。
可是后来她没有妈妈了,也没有了爸爸。
她既没有当成调香师,也没有那家爸爸给她开的香水公司。
她对气味似乎全然没了兴趣。
她制了第一瓶也是最后一瓶香。
把它送给了陆宴臣。
她将她父母曾经的希望,都转赠给了他。
她想,如果爸爸妈妈还在的话,也一定很喜欢他。
也许是得知了陆宴臣要回来的消息。
也许是药效还没完全消下去。
周憷清就这么在办公椅上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正被熟悉的气息环绕着。
她在陆宴臣的怀里。
陆宴臣睡得正熟,呼吸平稳。
眼下带了点乌青。
房内的窗帘被他拉开一层,隐约能看到窗外的光。
原来是白天。
她抬起头看了下窗外,又重新窝回他的怀里。
她轻手轻脚的抱着他的腰,想亲他,又怕吵醒他。
最后还是忍不住的亲在了他的下巴上。
那里长了些胡茬,有点扎人。
周憷清就这么看着,直到陆宴臣睁眼,在她的唇上落下一个吻。
“早。”他碰了碰她的唇,嘴唇因为睡眠而有点起皮。
她也碰了碰他的唇,回他一个“早。”
陆宴臣笑,将她抱得更紧,问她怎么在办公椅上睡着了。
周憷清说想他,没他睡不好。
陆宴臣摸摸她的背“那我下次早点回来,好不好。”
陆宴臣没有问她要不要跟着他一起出差。
她曾经拒绝了他很多次,如今陆宴臣也不会再问了。
他只会压缩着自己的时间,只为能早一点回来陪她。
周憷清不忍看他眼下的乌青,将视线移到他旁的部位上。
陆宴臣的右耳有一个耳洞。
她曾经好奇,问他怎么打耳洞只打了一个。
陆宴臣说刚打完一个,就被催着回去开会了。
周憷清那会听了回答,还颇为诧异的啊了一声。
“这里。”她摸了摸他的耳垂,换了个问题“当初为什么想去打耳洞?”
“因为太忙了吧?”
那个时候陆宴臣刚到M国没多久,每天都过得格外的充实忙碌,要上课修学分,还要开拓市场。
确实很忙。
“是为了缓解压力吗?”她又问。
“算是。”陆宴臣又闭上眼,少有的赖起了床“还有就是,想尝一下他们的叛逆期都会干的事。”
周憷清默然。
陆宴臣从童年开始,就走着被安排好的道路。
所谓的叛逆期,对他而言可能就是被一场场会议堆积起来的年月。
陆宴臣多眯了会,而她也贪恋他的怀抱,不愿起身。
她听着他的心跳,渐渐的也闭上了眼。
再次醒来已经是下午,陆宴臣没有起床,穿着睡衣倚坐在床头。
被子上放着份文件。
她凑过去看了眼,看到了周家两个字。
“这是,要同他们合作吗?”她抿了抿嘴。
“嗯,可能会。”他将文件塞回袋子里,摸摸她的脸“饿了吗?”
周憷清点头,说有点。
陆宴臣问她想吃什么,要不要喊人来家里煮。
周憷清支起身子,手腕上落下一抹冰凉,她垂头看去。
一条熟悉的手链落在她的手背上。
这是妈妈以前的手链,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