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同签下的后的日子里,陆宴臣断断续续接见了一些周家的人,也通过自己的权势,给周家行了不小的方便。
包括,给那家销金窟洗钱。
大把大把的黑金,在他的操作下,摇身一变,变成了白花花的清白钱。
那天下午,又有个自称是周家的人,要同他见面。
见面地点就在陆氏的办公楼里。
那个人眼窝深陷,脖子上还缠了绷带,带着点点血腥。
他自称是帮周家干些不入流活的小头领。
而这次来,主要是为了周家手上一件被卡了很久的货物,需要陆家出手疏通疏通。
与其说是他的合作助长了周家的气焰,倒不如说,这是周家对他的考验。
陆宴臣轻捏眉心,哂笑着掀起那份,来自周家的合约。
对方笑着搓手,说“周老说您是他未来的孙女婿,这些事提早些让您知道也没什么。”
陆宴臣“嗯”了声,也没接话,他知对方还有话未说完。
果不其然,自称周桉的人站起来,凑到他的身前,隔着办公桌,压低声音“小陆总,这次的货物,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您要是能干,您就是周家公认的孙女婿,我们以后也都听从您的差遣安排。”
“您要是不能干,周老说了,除了陈家,还会有何家李家钱家,他们也能当这孙女婿。”
陆宴臣笑,也学着对方的样子凑近。
这距离,让他看到周桉脖子上的绷带一路延伸进了衣领里。“所以呢?这次需要我疏通关系的货物是什么?总不能让我不明不白的吧?”
“白粉。”对方声音更低,几近凑到了他的耳边。
“白…?”陆宴臣一愣,随即压眉往后退了些许,似是躲避突然的靠近,又似是意外周家这货物“老爷子也未免太看得起我了,这万一在我手上出了差错,那可就不妙了。”
对方见他后退,也没动作,定在原地看着他笑,掩在刘海下的眼毫不掩饰其中凶光“小陆总,我们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您可不能弄砸,弄砸了,进局子的不只是周家,那可是还包括了您。”
陆宴臣呵笑,白雾从他口中呵出,散在空气里。
他眉目舒展,往后靠,脊背陷入办公椅里,一派清风朗月之姿,丝毫看不出他现下在谈的是这等事“这么大的风险,老爷子怎么就能肯定,我干得了?”
“小陆总,这北城能干成这事的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只是您的身份方便。没人会轻易怀疑到您的头上。”
百年世家,手握财政双道,一向清白干净,根正苗红,在这身份光芒下,有谁会怀疑陆家人呢。
“老爷子说了,您要是不愿意,也没事。”对方毫不在意的一摆手,挥动间,拇指上的金戒在半空划过“毕竟您之前给周家洗的那些黑钱,走的可是您的名下。周老可舍不得他家孙女嫁给一个随时会进局子的人。”
“到时,您进去了,她过得怎么样,你可管不住了。”
“你们似乎都觉得,她对我很重要?”陆宴臣嘴角挑起,取下鼻梁上的眼镜,慢条斯理的擦拭镜片上的雾气“可我要是真不干呢?毕竟,我给周家行了这么多方便,我可还没尝到丁点甜头呢。”
陆宴臣不敢告诉她订婚已经取消,怕她担心,更怕她觉得亏欠了他。
取消订婚这件事,只能由周家开口告诉她,可直到现在,她依旧不知订婚已经取消。
“周大小姐在您心里什么地位,我想您才是最清楚的那个人,周老的调查也足以证明她在您心里的地位。”那人从怀里摸出一叠照片,压在合约上“何况,上了我们的船。小陆总哪有那么轻易就能下船,您说是吧?”
“您给洗的那几笔钱,可够您在里头待好一会的。”对方收回手“虽然陆书记是小陆总您的叔叔,但是这等事传出去。对你的前程不好,对陆家也不好吧?”
照片中夹杂着一张被对叠的纸张,那人虚指纸张,又笑“小陆总。周老说知道你近来辛苦,也不满那位小姐之前对周大小姐做的事,这是他给您的一点小小甜头。”
陆宴臣将眼镜重新搁置回鼻梁,抽出纸张,在看到内容时,唇角轻抿。
这张纸是医院DNA证明的复印件,虽是复印件,也足以证明周憷清与周憷泠没有任何亲缘关系。
这次事结,她们二人,必会有一人要从周家离开。
“您要是想带周大小姐离开,周家就对外宣称,那位曾经的周总是收养来的,大小姐同周老并无血缘关系。您要是想她继续待在周家,那周家也不会亏待她,除了把如今这位赶出去,周家还另划百分之十八的股权给她,如何?”那人见他不说话,笑着往上加码“若您是担心事成之后,周家反咬?那您放心,周家虽然重利,但还是讲诚信的。”
“况且,老爷子没几年好活了,现在这位周总,哪能阻您的路,他不过是,不想看到自己一手打下的江山,就这么消亡罢了。”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