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持铁鞭的精瘦汉子,原是中原人士,姓高名灿。
他自幼拜天山尊者为师,练就一身好武艺,内功堪称一绝。
他艺成下山,靠一根寒铁“弑神莽鞭”,在江湖上闯出了一些名堂,被征西大将军全砼看中,招进军营为将。
十二年前,他跟随全砼将军远征西域,中了匈奴埋伏,苦战力竭被俘,重伤无奈之下,只好假意投降,以获生机。
那一战,全砼将军英勇战死,反被畏战的主帅参了一本,说他目无军纪,好大喜功,不听号令,冒失进军,以致于全军覆没。
少主刚刚登基,年幼不韵世事。
他听信谗言,将全砼将军麾下侥幸逃回的将士全部重罚,其父全建柏被罢官。
后来高灿将军投降匈奴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也传到了朝堂之上。
少主得悉此事,将高灿全家处死,以儆效尤。
高灿在匈奴营中伤愈后,原本正在积极联络一同被俘的战友,伺机逃跑。
当他听闻自己的全家都被朝廷处死后,万念俱灰,索性真心降了匈奴。
他的一身本事,深得匈奴单于涂赏识,和他结为兄弟,还把妹妹嫁给了他。
他从此安心留在塞外,少言寡语,不愿被人知道往日的身份,做了单于涂的贴身侍卫,此番正好挡下“天残地绝”沈图的刺杀。
他和东方树正斗得兴起,被赤力木和沈梦同骑的那匹战马冲开,各自住手。
高灿将铁鞭横在胸前,望着挥舞着骨朵金锤的赤力木,目瞪口呆。
赤力木力大无比,驮着沈梦,将前面保护单于涂的盾牌手全部扫开,竟然直奔单于涂而去。
高灿心中暗道:
“这家伙,当真是反了吗?这三个武艺高强的刺客,是他带回来的,断无差池。”
他往后退了三步,将铁鞭一招,身后的匈奴武士齐齐上前,各执斧钺,围住东方树厮杀。
高灿抓过一匹战马,飞身而上,将原本骑在马上的匈奴骑兵一脚踹了下去。
“借此马一用。”
高灿两腿一夹,骑着战马向赤力木追去。
东方树想要拦住高灿,鞭长莫及,被匈奴侍卫,团团围住。
得东方树相助,“天残地绝”沈图掠过黑鞭高灿,追击单于涂,却被一群头戴狼头皮盔的盾牌手拦住。
这群盾牌手是匈奴营中的“御林军”,个个孔武有力,轻易不会出动。
他们训练有素,每个人手中一手举着藤牌,一手拿着铁索钢爪。
藤牌可以挡住来敌兵刃,铁索铁爪可以将敌人缠绕捆绑,这两件兵器配合,威力无穷。
“天残地绝”沈图虽然不至于被这群盾牌手捆住,但一时半会儿也冲不过去。
他伸出右手,雪白的手指突然变黑,就像一根根枯木树枝一般。
他动了杀心。
“天残地绝”沈图用左手铁锤,搅动飞来的钢爪,将一名藤牌士兵拉至身前,右掌轻轻印在他的胸前藤牌之上。
那名士兵楞了一下,然后定住,一动不动,仿佛着了魔。
“天残地绝”沈图看也不看那名士兵,继续向前冲去。
那士兵直到沈图从他身旁走过,才狂吐鲜血而倒。
沈图如法炮制,只要沾上他枯木右掌的匈奴士兵,无一幸免。
其余盾牌手,见沈图右掌厉害,不敢靠近,只敢用铁索钢爪阻拦。
单于涂的阵营之中,也不乏猛将敢死之徒,此时也反应过来,纷纷提着武器,围攻“天残地绝”沈图。
一大群尸首倒在了沈图脚下,他身上也中了刀伤,眼看着单于涂躲进了人堆之中。
“天残地绝”沈图心急如焚,恨不能飞身过去,手起锤落,将单于涂击毙,苦于被越来越多的敌人围住厮杀,浑身浴血。
“都闪开,都闪开。”
此时一匹漆黑骏马,飞驰而过,将拦路的匈奴将士纷纷撞开。
匈奴先锋,谷蠡王赤力木,挥舞着他的骨朵金锤,不避人群,一往直前,几匹拦路的战马,均被他的金锤挑上空中。
“天残地绝”沈图发现,这个匈奴先锋身后还站着一人,正是自称“慕容世杰”的沈梦。
他也暗暗心惊:
“这个女娃居然可以操控敌人?真是人不可貌相。”
单于涂逃进身后人群之中狼狈不堪,见众将士终于挡下了那个头戴青铜面具的刺客,一颗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
单于涂身旁,站着一个驼背老人,握着一根兽骨拐杖,全身挂满彩色布条,十分诡异。
他是匈奴的大巫师,原本在后方作法祈祷,见单于涂遇刺,便走上前来。
“大王安好,我看这些刺客个个武功不弱,非寻常人士,普通将士恐怕阻拦不住,不如用弓箭……。”
他一句话提醒了单于涂。
单于涂鼻子里又“哼”了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