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潼关城内的单于涂,正在卧榻养伤,突然觉得整座房屋晃动起来,连忙抓紧床沿,坐起身来。
“地震了?变天了?”
这些天他心情一直十分郁闷,因为仅仅四个刺客就能令他受伤不轻,甚至还折损了不少将卒。
此时大巫师依旧身穿挂满布条的彩衣,急急忙忙地从门外进来,向单于涂跪拜。
“大王,吉兆啊,吉兆啊。”
他手中捧着一颗牦牛的头骨,头骨中有两片形状奇怪的石头,一面扁平光滑,一面半圆突出。
大巫师将牦牛头骨高高举起,让单于涂能一目了然。
“大王请看,我已经占卜出,中原王朝根基动摇,岌岌可危,正是我们此次进军中原的大大吉兆。”
单于涂瞟了大巫师一眼,面上表情不见喜怒。
他反而低头向大巫师问道:
“卦象的事,我不懂,但我们进军之初,你也占卜了一卦,说本王此番进军一路上势如破竹,一蹴而就,却为何会被几个刺客阻挠?”
大巫师闻言,连忙将牦牛头骨放在地上,再次向单于涂跪拜。
“回大王,小人的巫术占卜,向来十拿九稳,就算有宵小拦路,也只是节外生枝,好事多磨。更何况拥有天险的潼关城,尚能被大王虎威一战而破,后续地形,更是一马平川,大王切不可半途而废。”
单于涂望着跪在地上的大巫师,眉头逐渐舒展开来,紧握床沿的右手,慢慢松开。
“依你吉言,本王就再信一次。”
他将旁边的鹰顶金冠拿在手中,弹了弹上面的尘土,也不去瞧大巫师。
“你我不必多礼,站起身来吧。”
单于涂将鹰顶金冠戴在头上,这才问道:
“刚才本王觉得房屋晃动,是发生了地震吗?”
大巫师起身,将地上的牦牛头骨拾了起来。
“回大王,这就是此吉兆的由来。原本此卦卦象并不明朗,但就是刚才的一阵地震,将卦象扭转,我才赶来向大王报喜,这也许就是天意。”
单于涂起身,将披风也笼在身上。
“哦,天意。”
他点了点头。
“我的伤势已好了许多,既然天意如此,我军必然要顺应天意才行,只不知道几位将军们有无将刺客捉住?”
他话音未落,门外就传来一声吉报。
“报大王,前天行凶的刺客已被诸葛堂主就地正法,他正和两位贤王一起赶回,令小人先行传话大王。”
此时单于涂面上才露出笑容。
“果然天命不可违,本王想什么,什么就来,杀一儆百,这个刺客一定要置之死地,以儆效尤。”
他走近大巫师。
“走,我们这就去军中大营,商量继续进兵之事。”
大巫师连忙低头,跟在单于涂身后,向外走去。
诸葛惊涛带着手下和左右贤王已在议事大营等候,众人见到单于涂进来,纷纷起身行礼。
“各位不必多礼。”
单于涂摆了摆手,步伐矫健地走到最前方的虎皮大椅上坐下,似乎根本没有受过伤一样。
“听闻诸葛堂主立功了,真是大快人心,那刺客纵碎尸万段,也不为过。”
诸葛惊涛面上洋洋得意,拱手道:
“大王过誉了,左右贤王和我的几个手下都有功劳,我只不过运起好,给他们补了最后一刀而已,也是大王洪福齐天。”
他深谙官场之道,说得在场众人心花怒放,点头称是。
单于涂又向诸葛惊涛嘉奖了几句,重新抖了抖披风,正色道:
“应大巫师占卜,我军理应顺天而行,继续进攻,直取京城,名利双收,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左贤王呼延玉池挺身而出,声如洪钟:
“大王放心,我的儿郎早就摩拳擦掌,只等大王一声令下了。”
右贤王兰陶莫奥紧随其后,不甘示弱:
“没错,只要大王下令,本王原为先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单于涂摸着胡须,不住点头,刚想褒奖这两位草原的勇士,忽地又想起一事,双眉紧皱。
“两位大王的战力和军威,本王倒不担心,只是中原武林,高手如云,如果再有刺客前来,本王又该如何防范?”
他自己由于一念之恶,将贴身护卫高灿射死,此时更加担心仍有刺客,杯弓蛇影。
诸葛惊涛闻言,只觉得面上黯然无光,后退一步,垂头不语。
左右贤王已经请战,自然无法顾及单于涂的安危,两人面面相觑,一时也不知该如何作答?
大巫师上前一步道:
“大王莫急,自古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既然我军还在潼关休整,进军也不急于一时,不如发布榜文,招募勇士,定有武艺高强之人前来相助,可保大王安危。”
单于涂低头沉吟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