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怎么知道?”宁怀赟表现的比他更吃惊。
店主摇了摇头,“后生,你要是想活命就赶紧走,千万不能沾了陈家村的事。”
“这又是哪的话?我瞧他们只是捞尸而已,是些苦力活,闹点事也……不至于这么说吧。”店主的话叫宁怀赟十分狐疑,他犹豫不决,像是舍不得这银子。
店主左右瞧瞧,压低声音说道:“后生你不知道,那陈家村啊,不干净!”
“这是怎么一个不干净法?”
宁怀赟看有戏,悄无声息的在柜台上压了几摞铜板,粗略一扫估摸着有三四十文。
店主瞥了眼,神神秘秘的压低声音与他说。
“我听人说…我也只是猜测,那陈家,陈家村供河伯!”
“供河伯?”宁怀赟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店主摆了摆手,拿铜钱摆了条河,丢了枚铜钱进去。
宁怀赟还是不解,又给添了五枚铜板。
这死活领悟不到的榆木脑袋,店主那是恨铁不成钢,果断把铜钱捞到手上,瞪了他一眼。
“就是,就是……河伯娶妻!”
这词一出,犹如惊雷落下,干燥的空气瞬间擦出了躁动的火花。
宁怀赟猛然一惊,神色变化,再开口时竟难复冷静。
“你是说那陈晓晓供了河伯?”
“诶,这我可就不知道了。”店主摆摆手,没明说,但意思大致是这个意思。
“陈家村的人前后在我这里买了东西,还定了批门神桃牌,我瞧着是那个意思,东西也差不离。估计啊,是那陈晓晓在河伯老爷面前得了青眼,吹了枕头风。”
“……师傅你也敢说。”宁怀赟无语,又敏锐的反应过来:“官府怎么也没个反应?这可是谋杀,官府怎么也不查查?”
“查什么?怎么查?都说是意外落水,又没人报官,官府知道了也只能做流言蜚语了结,不可能去查。”店主叹息一声,说起这些显然有些失意。
“晓晓姑娘是我们十里八乡里最漂亮的,又勤奋贤惠,有一手采药的好本事日日都有进项,提亲的人不知道多少,连带着他们陈家村的姑娘都水涨船高。”
“这旁人都嫌咱们晦气,晓晓这姑娘心善,每回路过都要同我打招呼。可惜这么好的孩子,早年失了双亲,好不容易靠采药过上几年好日子,人也没了。”
说到这看了眼宁怀赟叹了口气:“她是个好孩子,你也是,后生你贪这点子银钱,也不怕有命赚没命花。”
宁怀赟沉默了,他基本可以断定这陈姑娘死于谋杀。
但事实就是这样,没有人报官官府又怎么会去查?就算是有人去报了官,村民众口一词又找不到尸体,最后也只能草草结案。
他想了想,又琢磨出一处不对了。
“陈姑娘既然父母双亡,那从哪里学的采药?寻常又是去哪里卖药的?”
店主怔了一下,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你要想知道,去那仁和堂问问,她都是去那里卖的药。”
宁怀赟收了黄纸一类的东西,跟店主道了谢,转身出门将事情与顾祈霖说了。
“顾姑娘觉得这事如何?”
顾祈霖想了想,“若真是供了河伯,按理是没有要把人捞回来的说法,还是再看看。”
甭管这枕头风有多厉害,哪里听说过供了河伯还要把人捞回来的?这不是诚心拆散人家夫妻嘛。
但这事诡异,实在不好说,还有那娃娃哭是怎么回事?
不过若是这样。
“赵师傅说自己把上游都给捞遍了,没有见着尸体,苏大夫又肯定没有被冲走,那尸体恐怕就在水底,说不准沉了什么东西。”
顾祈霖分析完,又是一阵沉默。
那河水深,若真沉在水底打捞可就困难了,先不说捞上来,就是寻也难寻得。
“先不想了,去药房瞧瞧去。”宁怀赟一锤定音。
两人也没拖延,说要去那就去,直接就去了仁和堂。
那仁和堂可比纸扎铺要明显的多,在最好的地段,门口还支着一些小摊,有个卖肉饼的小哥摊子上的东西最香。
宁怀赟看了看天色,这走了大半天都该饿了,在小哥的摊子上要了两个肉饼。
等着东西呢,他主动同小哥闲聊。
“小哥,你在这摆了多久摊了?”
“有个,有个两三年了,不赔不赚的,靠着些老客混口饭吃。”小哥摊着饼,利索的撬开口子往里面塞肉。
这肉饼贵的很,一个就要十文,仁和堂都是些平民百姓来来往往,咬咬牙才能买一个尝尝,但肉灌的实几乎要溢出来了,闻起来还香。
宁怀赟接过一个,先给旁边的顾祈霖递了过去,一边问:“那很久了,陈晓晓你认识吗?”
“哦,认识,这一年来卖药卖的勤,偶尔还会光临我这摊子呢。”
哦?这一年?
宁怀赟挑了挑眉,眼中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