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大致就是这样。呵呵,是不是与你想象中的天下之国有很大的出入?”
此时已经是沈浩进入勤政殿一个时辰之后了,这期间皇帝挑了一些重要的事件将皇族、靖旧朝和“赤”这三者串了起来,形成一个大概的故事轮廓,重新帮沈浩了解了一遍属于靖旧朝这方天下的历史脉络,一个真正的历史。
沈浩一直都在仔细的倾听。虽然其中绝大部分内容他都知道,甚至一些细节上他知道的远比皇帝所知更多。但总的来讲,皇帝也算对他没有保留了。
当然,沈浩不至于听得反应平淡。他的演技还是很不错的,听到跌宕起伏的时候能够适当的表露出一副或是惊骇,或是意外的等等情绪。倒也让皇帝的故事不至于过于干涩。
“陛下,臣,臣万万没想到国朝的历史会如此的曲折。。居然与特异之地出现的那些邪兽真关联在了一起。实在是,实在是让臣一时间颇有些乱了脑子。”
杨束哈哈笑了起来,丝毫没有怀疑沈浩的这一番反应是装的。在他看来,沈浩是不可能,也没有渠道去知晓这些埋藏起来的秘密的,如今算是被颠覆了心里的认知,会“乱了脑子”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于是杨束摆了摆手,没觉得沈浩如今有些语无伦次有什么失礼,相反觉得很正常,接着笑道:“还记得之前你好奇关于邪兽的事情而朕给你了一块皇家藏书楼腰牌的事情吧?其实正如你当时所想,朕是准备要引到你去接近邪兽这个被藏起来的历史真相,看看你能查到何种地步,以后若是有机会又能不能帮到朕。毕竟那东西虽然与国有大用,但也从根本上是为窃贼,将历代皇帝当做牵线木偶拿捏在手,而且那附身“蛛网”的滋味儿可不好受啊,若是任由它附身几十年,怕也生不如死了。
呵,朕算是明白父皇当年为何临终前变得那样的肆意颓废,原来那只不过是他的解脱罢了。
但说到底,朕的运气比父皇好得多。朕有一员福将在手,父皇没有。如今靠着福将的运气居然如此简单就摆脱了“赤”,这说起来谁又能想到呢?”
“陛下谬赞,臣不胜惶恐!”
杨束摆手示意急急忙忙站起来的沈浩继续坐下,他接着说:“你不用谦虚,气运一说虽然缥缈,但却是实实在在的东西,据说那“赤”便是盯上了我靖旧朝的国运。如今借你的气运除掉那祸害也算是冥冥中之天定了。
不过......祸害虽不在,却有窟窿留下,一個不好便是山崩地陷之危。”
来了!终于开始正戏了吗?沈浩心里暗道。
“陛下,臣身为玄清卫的一员,乃是陛下私军,身上职责便是为陛下赴汤蹈火在所不惜,还请陛下细说,不论何种危机臣拼死也为陛下平之!”沈浩说得斩钉截铁,心里也是早有预料,就等着皇帝开这个口了。
毕竟眼下靖旧朝四方平稳,能被称为“山崩地陷之危”的还不就是青赤死后留下来的力量空虚罢了,这在眼下看来的的确确很可能会将靖旧朝带入一个不可测的岔路口。
不过沈浩本是以为这件事会由杨修胜给他一些暗示,然后再慢慢递进。没想到皇帝居然亲自出面和盘托出,目的一样,但直接简单粗暴,倒也省去了不少中间过程。更大胆,也更冒险,同时也更能快速见效。
这不是以往那个皇帝了。看来离开了“赤”之后,皇帝的行事风格真的变了,倒像是和曾经当七皇子时的脾气了。
听到沈浩的言语,杨束很是满意,点了点头,说:“你应该清楚枫红山庄的独门手段血甲术吧?”
“是的,臣很清楚,那是枫红山庄最强的秘术,也是枫红山庄能够镇压这一国的关键手段。不过陛下,您说的危机不会和血甲术有关系吧?”沈浩装作不清楚的样子。
杨束脸上变得严肃起来,甩出了今天叫沈浩过来并作了前面那么长一段铺垫之后的主要目的。说:“血甲术之所以有那么逆天的效果,其实主要原因在于大部分的术法代价被“赤”承担了,所以才能够在枫红山庄里大范围的使用。而现在“赤”死了,那血甲术的代价也就没了分担,需要施术者自己承受。如此一来血甲术也就用不成了。
所以,枫红山庄也就相当于断了一臂。这件事短时间内倒是可以瞒住,可时间一长那就很难说了。不论是枉死城还是境内的宗门,对于现在的靖旧朝而言都是巨大的威胁。
这便是真正会山崩地陷的的大危机。”
其实皇帝的这一番话可以再直白一点,也就一句话的事儿:现在血甲术用不了了,害怕!
这是最基本最自然的反应。毕竟世道艰险,卸下了防卫手段之后天然就会产生各种忧虑。况且皇帝所说的危机也不是单纯的臆想,而是极可能发生的现实,如今也不过是未雨绸缪罢了。
但沈浩却并不觉得局面有皇帝所说的那么紧迫,即便乍一看确实是这样,但如果仔细的拆开来远观,其实眼下靖旧朝的处境并没有多糟糕。
故意的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整理自己的思绪,之后沈浩才朝皇帝说道:“陛下,臣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