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舒眼睛里都有水光了,“你说我孩子孤僻不合群,他不合群,是孤僻,但没有人因为他的孤僻和不合群受到伤害。”
“反而是这些人很合群,拉帮结派的,欺负我的孩子,老师,他不合群孤僻不是人家打他的理由啊。”
这里面有一个怪异的逻辑,那就是曾闲不合群,性情孤僻,所以他受欺负,被人欺负是正常的。
他要是性格开朗,不那么孤僻,人家也许就不会欺负他。
细掰开这里面的逻辑,其实就是受害者有罪论。
李老师被顶得说不出话来,气咻咻到喘气,脸色发青。
宁舒道歉,“对不起,李老师,我不该跟你动手,可是你怎么气成这样了,我孩子当时要被扒了裤子,露出那啥,都没有你这样屈辱呀。”
刀子没有扎在自己的身上没啥感觉。
“李老师,我跟你道歉了,可是你看那些学生和家长,没有一点忏悔之心,都不知道错在什么地方了,一心都在质问我,孩子被打了。”
“想要我从这里讹医疗费。”
“他们这种行为就是我打了老师你,老师你把我的胳膊挠出血了,我跟你要医药费一样。”宁舒叹息地说道。
“老师,如果他们立得住脚跟我要医药费,是不是我也可以跟你要医药费呢?”
“你看,血淋淋的,上面都是你抓的。”宁舒举起胳膊,上面有不少血痕,李老师是一个女人,但是生气发狂起来,力量一点不小。
曾闲从之前乱糟糟的局面回过神来,看着大伯母,这会倒是挺像大伯母的,只是没想到,她为了不赔医药费,居然直接跟他的班主任动手了。
有时候人为了钱,居然能有这么大能量和勇气。
不过其中的维护,让曾闲心中有点麻。
赵老师气得大吸气,差点一口气就吐不出来了,就要翻白眼晕过去了,宁舒连忙替她拍拍背,让她缓过劲来,“老师,你不能这个时候不能掉链子,都等着你决断呢。”
赵老师呛了两声,心脏被气得隐隐作痛,她看了一眼阴郁的曾闲,又看了几个学生和家长,心中那股火怎么也下不去。
“医药费什么的,你们自己谈,你们都把孩子带回去,今天不上课,自己的孩子好好教育,不要把什么都扔给老师。”
赵老师这会浑身发软,一点都不想说话,心中的屈辱和愤怒,又有点与曾闲同病相怜。
但一想到这种局面是曾闲的监护人造成了的,赵老师气得不行。
“这……”其中有一个家长有些着急,“李老师,你不会给孩子记过吧。”
他孩子的成绩还算好,如果被记过了那可不好,记录在档案里,会影响孩子以后的前途。
李老师脸色突兀地一僵,整个人都喘不过气来了,现在看这几个家长跟曾闲监护人一样讨厌。
自己的孩子不好好教育,欺负其他同学,如果不是他们没事欺负曾闲,曾闲的监护人也不会到学校来。
她也不会被监护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人打的。
像这种情况,她一般都是各打五十大板,其实也是偏向那几个孩子,毕竟他们的成绩还可以。
但曾闲就不一样了,从来没有及格过,也不想因为曾闲拖累了几个学生的档案。
但是却不想遇到了二愣子家长,生生把这件事弄成了这样。
这会还问她会不会记录到学生档案里,李老师都气得很想吼一句,“当然要记到学生档案里。”
但理智压下来,这不是什么好事,可真是这份憋屈,李老师呕得不行。
看着几个家长带着喜色离开办公室了,宁舒对李老师说道:“李老师,当时是我冲动,我的孩子被人如此对待,这样侮辱,而老师似乎认为我的孩子该受如此对待,一时激动。”
“回去我会好好跟孩子说的。”
李老师一点都不领情,打了一巴掌,然后说两句好话就行了。
然后又听到对方幽幽地说道:“可是那些孩子打了人,却连一句假模假样的道歉都没有。”
“曾闲,我们要不要换一个学校吧,我怎么感觉没法沟通了呢。”
曾闲:……
李老师脸色铁青,急促地喘气,办公室的同事都有些同情李老师,连忙给她倒了一杯水。
老实说,大多数老师都会这样和稀泥,各打五十大板了解了这件事。
但实际上对被欺负的那个人不公平,可是有些事情怎么可能公平得了呢。
宁舒抓着曾闲的胳膊,一路狂奔,在操场上嘴上前面的几个学生和家长。
曾闲有点闹不清楚大伯母还要做什么,老实说,每次弄出点事情来,这次解决是最轻松的。
在大伯母一翻唱演具佳的情况,他没有被硬按着头给对方道歉,已经很出乎意料了。
宁舒颇有种张飞怒吼的感觉,“前面的,给我站住。”
前面几个家长和学生都愣住了,回头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