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俺这个赌技,也就是在这普通的大厅里混混,再往上别说赌圣赌仙,就是赌尊,俺也只有挨宰的份儿,还是不去了……”薛大傻子一边说一边往楼梯走,一脸的不好意思。
“你不要言不由衷……看一个人的真实想法,看他的眼神就是了,你的眼睛在发光,说明你在跃跃欲试……少墨迹了,赶快点儿吧。”
“诶,大师兄有吩咐,当师弟的当然要效犬马之劳。到时候罩着俺点儿,不要输得太难看就是了。”
“你这……好吧好吧,反正我也赚得差不多了,还差二十万两,我就完成任务了,包在我的身上。”
师兄弟俩一前一后走进了“赌尊”王大主持的贵宾间里。
但是王大并没有在,坐在主位的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儿。
这个小女孩儿长得黄瘦黄瘦的,脸色蜡黄,好像有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似的,眼睛却如碳精般发亮。
“俺是王大的小徒弟,你们就叫俺小大大得了。现在由俺来和你们赌,赌注还是一样的,五千两银子起。”
“又是一个山西的,别俺俺的,大大?你占俺们的便宜,俺可是到过山西的,大大就是父亲的意思……小小年纪就不学好,小心俺把你的钱全部赢光了,然后把你卖到八大胡同里去。大大?你还是叫小小吧,小鼻子小眼睛小嘴……哈哈……”薛大傻子好像从来都对不漂亮的女孩儿没有好脸色。
“欸……薛大,你可不能这样,不要使用这种阴谋诡计,不要故意去激怒我们的对手,不然就算是赢了,也不光彩,我们截拳道门没有这样的规矩。不过,小丫头,你真的长得很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丑陋的小丫头,长成你这样还真是难为你了。”
“小大大”在这师兄弟俩的一唱一和配合下,气得直捏拳头。但是很快可就平静了下来,“美丑都没有关系,父母给的嘛……我代替师父来和你们赌的目的,就是为了向你们学习的……”
小丫头越说越平静,到最后完全恢复了先前的从容。
就凭这一点就得到了年土尧和薛大傻子的认可,一个赌术高手,最忌讳的就是心浮气躁,能够这么快就平息心态,这个女孩儿不简单。
“还是老规矩,炸金花,每人三张牌。”
“我倒听说第一茶楼最近刚推出了一种新的纸牌游戏,叫什么‘拉耗子’,俺们倒可以试一试。怎么样,小小?”薛大傻子干脆叫小姑娘“小小”。
已经有侍者送进来果盘,上面摆了许多切好了的水果。
薛大傻子从果盘里拿捏起一颗晶莹剔透的牛奶葡萄,一边往嘴里送,一边用一双色眼不断地瞧小丫头平坦的胸部,然后“哈哈”大笑。
小姑娘的眼睛里闪现出了几丝狠厉。
这就够了,已经达到目的了。
五箱崭新的纸牌摆在了赌桌旁,小姑娘一边拆纸牌一边再次重复“炸金花”的规矩。、
然后开始洗牌。小丫头凝神静气,纸牌在她的一双小手里上下翻滚,跟天桥的艺人耍杂技一样。
薛大傻子在专心地吃他的葡萄,年土尧竖着耳朵,正在做专心地听牌的模样,难道他能够通过听,知道纸牌的排列组合?
小姑娘洗完牌,示意两个人切牌,年土尧摇头表示自己不切牌,薛大傻子笨手笨脚地拿走了顶部的三张牌。
五千两银子是底,年土尧非常不在乎,扔进去一张五千两的银票。
薛大傻子在搁银票时,手有些发抖。
小姑娘抿然一笑,说道:“可以开始下注。”
薛大傻子还是专心在跟那串牛奶葡萄过不去,头都没有抬一下,就呜呜地嚷道:“放弃,认输。”
年土尧干脆闭上眼睛在椅子上不断地摇啊摇,轻声说道:“跟师弟一样。”
连发了五把牌,都是一样。薛大傻子的脸上已经出汗水了,因为他现在的本钱也就十万两银票,倒是年土尧,脸上已经有了难得的微笑。
第六把牌开始了,只发了一张牌,薛大傻子就把手中仅剩下的七万两银票都推了上去,年土尧也是毫不犹疑数出七张一万两面值的银票扔了进去。
这时候年土尧看到小丫头的手轻微地颤抖了好几下。
发完三张牌,小姑娘非常小心地数出七张银票放了进去。
这时候薛大傻子好像明白了什么,自己已经没有银票在下注了。不断地用手搓着赌桌,好像是在喃喃自语道:“俺没有银子了,怎么办?大师兄,借点儿银子给俺,怎么样?”
“赌桌上没有借银子的,这是规矩。”
“什么狗屁规矩,俺以前赌,都是在赌桌上当场借银子的。算了算了,俺只能动用个人的私房钱了。”
说着薛大傻子就冲自己的怀里掏出一大扎银票,放在了赌桌上。
“看来你真的是胆大包天啊,师父的话你也敢不听?”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何况是俺这种平头老百姓呢,你说是吧,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