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燃小石)和安亲王聊完“家常”,这才转过身对懵圈的遏必隆拱拱手说道:“副监军大人,本督来迟了,还望海涵。不过,副监军大人够操劳的,日夜辛苦办差,一定是吾辈楷模啊。”
遏必隆老脸红了一小下,立马转为正常,朗声说道:“都是替太皇太后和皇上办差,理当尽心尽力方才是正理。”
“果真如此?”
“必须如此。同为皇上肱骨之臣,总督大人不也是日夜兼程赶来了吗?都是为太皇太后和皇上分忧,都是为天下黎民百姓……这次本中堂受皇命,作为钦差大臣,单独来办案……按常理呢,是应该知会总督大人一声,但是此案与总督大人颇有牵联,是否还是请大人回避一二?”
看着遏必隆大言不惭的劲儿,宝玉(燃小石)恨不得给他那张菊花脸一巴掌扇出他心中的“小”来。
如果是在后世,这个家伙一定是《厚黑学》的最佳代言人。
“哈哈哈……副监军大人言之有理。俺前来,也就是看看,或许有帮得上忙的地方……随便看看而已,哈哈哈……”
“哈哈哈……总督大人舟马劳顿,要不择日再审?”
遏必隆脸上笑出一朵花,但是在心里却把宝玉(燃小石)十八代祖宗挨个儿问候了一遍。
刚才亲卫进来耳语,将军府已经被东北军团团包围了。
这是随便来看看的架势吗?
看来今天的事情不能善了啊。
“副监军大人,不用客气。给太皇太后和皇上办事嘛,当然就得快速及时准确,也就是通常说的快狠准,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啊?更何况,这儿最大主事的人,不应该是俺们二位,而应该是最尊敬的安亲王,你说是不是?”
这一下让遏必隆闹了一个大花脸。
刚才的确也是自己慌乱,没顾及到这个,让这个小王八蛋逮住漏洞了。
不管怎么样,现在应该是由安亲王主事,由他说了错。
尽管当下这个安亲王当下失宠,但是他的级別在那儿啊,这就是自己的失礼。
遏必隆刚想向安亲王请罪,安亲王便使劲儿摇手,“本王爷没那么多臭规矩,给朝庭办事要紧。这可是太皇太后下的懿旨,速办!”
“这……”遏必隆之所以想延后,就是因为刚才安亲王和宝玉(燃小石)亲亲热热的表现,他得下去花时间和精力来仔仔细细理一理,看看到底是哪儿出了差池。
官场凶险,步步都是坑,步步都是陷阱。
遏必隆一向小心谨慎,步步为营,步步心机,但是他今天感觉已经落入別人的圈套里了。
“算死草”的声誉难道今天会完蛋?
人算不如天算,也要走一步看看,把当下的事情做好了就行了。
什么是当下的事情?
就是要把“叛逆”薛蟠算死了,把他名下的财产,重点是上万家商号都没收,哪怕是归公,也不能最后落入贾宝玉手中。
“冒犯皇家,亵渎公主”和“叛逆”这两项就是最要命的,只要咬死了,薛蟠无处可逃。
打定主意之后,“算死”强打精神说道:“安亲王,各位大人,长公主是太皇太后最心疼的公主,受到长公主受到叛逆薛蟠甜言蜜语的诱骗,让皇家声誉受损,按大清律例,理应当斩,所有家财全部充公。望王爷明断!”
说完这话,眼晴却看着达福,意思非常明显,长公主可是先皇顺治帝御批下嫁给你们家的,这样的事情,你们家也蒙羞,还不就此机会“趁他命要他命”,你还在等什么?
但是达福却选择了无视。
达福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在骂:“你个老东西老狐狸,真想把老子当枪使啊……现在木已成舟,长公主跟薛蟠孩子都怀上了,还是三黄蛋……在这种情况下,你让老子去得罪薛贾两大势力,你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
现在达福保持沉默是对的,因为不管他跳出来说什么,都非常尴尬。
还没等其他人说话,就听见大门口有军士报“长公主驾到!”
这种情公主还敢出场,难道她真的不害羞,连最起码的礼义廉耻都不要了么?
不一会儿,便见几个宫女搀扶着挺着老大肚子的长公主缓慢走了进来。
见薛蟠没有被五花大绑捆起来,也没有下跪,长公主紧皱的眉头才略微松开。
见到安亲王岳乐,长公主的眼泪说来就来,在脸上挂了两行瀑布。
“皇叔,您是最疼我的。您不是说过吗?要我自己好好找一个驸马吗?我现在找了啊,为啥又百般阻挠……”
“这……好像还真有那么回事情,当时太皇太后也点了点头。”
这一下倒把长公主说愣住了。
她清楚记得当时就安亲王一个人啊,怎么说成太皇太后也在场了呢?
一转念就知道安亲王这是在不顾一切在帮自己啊。
但是这样的“假话”,一但坐实了,欺骗太皇太后,跟欺君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