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陟斤的护卫也不是吃素的,见刘盛朝其主帅杀来,连忙拦在前方。
“死开!”刘盛一声大喝,手中马槊奋力朝上斜挑,挡在面前的柔然将士登时被挑下马去,又惨叫着翻滚了一圈。
见刘盛之勇,附近的柔然人无不骇然,但却没有一个人退缩半步,很快,又有三位将士上前,重新拦在了刘盛前方。
刘盛以槊柱地,剧烈喘息片刻,虽然他率部杀入阵中才仅仅一刻钟,但身上的重铠还有手中的马槊却是很沉的,尤其是那马槊,其虽然只有十几斤,但那长度却是会让手臂承受着数倍数十倍的压力。
他现在已经记不清他杀了多少人,又突进了多少距离,他只知道,那于陟斤就在前方,他没有将目光放在那黄色的大纛上,因仗打到这个份上,他很清楚,以他的兵力去击杀万军阵中的大檀无疑是痴人说梦,所以,于陟斤,才是他现下的目标。
身旁的铁面已率领着玄甲之众朝前杀去,刘盛没有耽搁,他感觉自身的力气恢复了一些,便挑起马槊朝前奔去,而此时,被其凿穿阵型的柔然部卒们,已经从后面追来,他们紧紧的追着玄甲军。
狄那城门处,在拓跋焘的一声怒吼下,无数大魏将士冲出城门,嚎叫着杀向正在追逐玄甲的敌军。
“狄那守兵出城了!”
“狄那守兵出城了!”
“狄那守兵出城了!”
后方敌军的叫喊,让追逐刘盛的部卒们无不大骇,他们不知道是该继续追逐还是反身杀敌了。
对他们来说,前去追敌固然可以和敌军交战,但也会被敌军袭后,可若是反身迎敌,那他们的主帅于陟斤则会陷入危机。
很多人想了想,死道友不死贫道吗,你于陟斤死了和我们没啥关系,大不了跑就是了,反正我们那么多大军在,也不至于败亡,可若是我们被敌人从后方杀入,那我可就得死了。
于是,几位队主不待幢主发话,便大声喊道:“众将,回身迎敌!”
“众将,回身迎敌!”
“众将,回身迎敌!”
众人正巴不得如此,闻队主之言,也不管幢主如何了,连忙转身朝拓跋焘杀去,口中暴喝:“杀啊!”
而拓跋焘见状,自然无畏,他的宿卫军可是大魏的精锐,而且是精锐中的精锐,怎会怕这场面?扬手怒喝:“杀!”
宿卫军闻其将令,登时敲击马臀,迎头撞上回身的敌军。
“铛铛铛~”
顷刻间,双方交战,但柔然人发现,这些魏军好似磕了药一般的勇猛,张嘴就是一声势如崩山的吼叫,朝前挥舞的武器,也必然是不顾及自身的伤亡,甫一交战,就让他们吃了大亏。
而魏军之所以这般勇猛,是因为他的国君就在后方啊,能和国君一同作战,他们能不卖力吗?
待他们将柔然阵型冲开,那拓跋焘就开始迫不及待的朝前奔来,其身边的常侍见状,也只好将其牢牢护住,犹如铁面护卫刘盛一般。
“诸君,速速向前,斩其大纛,夺我生路!”
拓跋焘挥使马槊,朝左右连连怒吼。
面对大檀的兵马,拓跋焘心中自知不敌,他此次率军出城,其实是他想杀出一条血路离开此地,待得日后再举兵来攻,所以,身为大魏国主的他,才亲自率军出城的。
至于他皇妹武威公主,他也顾不得了,但在他想来,柔然人若攻下城池,发现大魏公主在内,也一定不会将其杀害,最多就是婚配给族人,或是大檀自取。
这样的结果,对拓跋焘来说不是不能接受,毕竟,身为皇家之人,就如他说的一般,富贵岂是轻易坐享之物?即便她不被柔然人虏去,他早晚也会将武威公主作为联姻之用,哪怕这是他亲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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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白率军杀入阵中,绵绵不绝的武器自四面八方袭来,使得他这支箭头重重受阻,已不如最初的劲头了。
“魏将受死!”
每一个见到陈白的敌人,好似都会吼上那么一句,但却没有人能将陈白杀掉,最多也就是在其身上添置新的伤口。
不知何时,前方的柔然人一阵变动,陈白瞪眼一看,一支装备精良的骑兵挤了进来,可他们见到陈白的那一刻,无不心中一惊,却是被陈白的面孔给吓到了。
旋即,他们看清了,那只是一具铁面,感觉被欺骗的他们心中一怒,“魏将受死!”
一声咆哮,众人上前,。
陈白大笑一声:“哈哈,尔等何人能取吾命?”
陈白浑然不惧,将马槊挥舞的大开大合,朝前杀去,临阵之时,他咆哮一声:“死!”
“乓乓乓”
一声虎啸,让得前方三人眼冒金星,陈白得势不饶人,瞬间接上马槊,将其打落在地。
“将军威武!”
“将军威武!”
“将军威武!”
目睹陈白神威,尾随其后的将士顿时发出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