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间,拓跋焘见气氛微妙,连忙回正了身子,对众人说道:“朔州伯此次功劳甚大,众将说说,该如何赏赐啊?”
众人闻言,没一个吭声的,毕竟,拓跋焘此前有言,斩杀大将者,可封王,那刘盛不正是斩杀了柔然大将吗?
而且,其部下,也杀了一员大将,这么说来,那刘盛的军中,岂不是要出两个王?
一个刘盛都够他们不爽的了,再来一个,他们能膈应死。
拓跋焘见众人许久不说话,也大概猜到了他们的心思,挥了挥了手,说道:“既然诸君不知该如何奖赏,那便回宫之后再做决议,另,朔州伯既已转醒,那战后之事便交由他来处理吧!”
“是!单于!”
“单于英明!”
这一番话,众人倒是无异。
拓跋焘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对众人说道:“战事已罢,众将且随我前往狄那迎回武威一同返宫!”
说罢,拓跋焘便下了殿。
众人见状,也无二话,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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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中时分,狄那城外,拓跋焘在一千余骑的护卫下来此,城中得知消息的刘盛前来迎接!
二人相见,刘盛率先施礼:“单于!”
本来拓跋焘还在生刘盛的气,可看到刘盛带着伤身来迎接他,心中顿时平衡了,下了马来,双手前伸,并往前走着,待至刘盛身前,便将刘盛扶起,口中说道:“朔州伯不必多礼,此次能将柔然击退,皆赖朔州伯之勇啊!”
刘盛谦虚道:“单于折煞我了,此战,皆赖我大魏将士用命,各位将军用命,盛不敢居功!”
听到刘盛提及他们,众将无不露出笑容,但却也不敢打断拓跋焘和刘盛的对话。
拓跋清怜可就没顾虑了,见他皇兄和刘盛站在外面交谈,担心刘盛的伤势会加重,连忙上前说道:“皇兄,朔州伯伤势在身,受不得风寒,还是入城再说罢,朔州伯在城内已为皇兄设下午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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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盛所安排的酒宴,意在探取拓拔焘的话,也为犒劳一同并肩作战的一众将领。
待席宴开始后还不等刘盛有所安排,拓拔焘倒是先起身了,:“朔州伯为救我等实在劳苦功高,孤还未好生招待与你,倒是让朔州伯设宴了,此酒,谢君救命之恩!朔州伯有伤在身,可以茶代酒!”话毕便一饮而就。
刘盛笑了笑:“单于言重了,盛能够辅佐单于便已是莫大的福份,还幸得单于如此器重,实在是让盛受宠若惊啊!”
自顾的斟上一杯茶,“盛以茶代酒,敬单于!”说罢,一口饮尽杯中之茶。
随后便将目光投向房外,又缓缓开口,“单于在此,柔然已尽然得知,虽我等已将其击退,但彼军是否会卷土重来尚未可知,此地,单于不宜久留啊,若非盛有伤在身,定要亲送单于回宫。”
刘盛语毕便忧心忡忡的看向拓跋焘,心中却另有算盘,这算盘也不是别的,就是想拓跋焘离开这里,毕竟,拓跋焘在这里,他施展不开手脚。
“柔然此次一败,非十五日不可南下,现今,我已命龙骧将军率军助你,你何时重聚兵马,他便何时离去,另,你之部下,我已遣其去往戌城驻守,此来中原之兵,也尽皆入你账下,你可要务必将柔然稳住,以待我回宫后起兵伐他!”
刘盛闻言,连忙附合:“现今也唯有如此了,若单于率军讨伐,想必也不是不能全灭柔然。”
拓跋焘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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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下时分,朔风烈烈,酒足饭饱之后拓跋焘与刘盛来至城外,看了眼那遍地染血的战场,他心有感怀,对刘盛问道:“此次破柔朔州伯实乃居功至伟,不知,你想要什么赏赐啊?”
闻此一言,刘盛心中无语,在他想来,能问此话的君王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根本就不想赏赐你的君主,还有一种,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赏赐你的君主。
而二者说让你提,你要是真敢提,那也离死不远了。
毕竟,你说大了吧,他会觉得你有野心,指不定哪天就反了,他会开始防备着你,可要说小了吧,自己吃亏,利与功不符啊。
历史上有不少聪明人完美的解决了这个提问,那就是以退为进。
但见刘盛左手扶胸,对其言道:“单于,盛率军击退柔然,乃份内之举、应份之事,不敢有所奢望,不过盛确实有一个心愿,如蒙单于能够成全的话,实在感激不尽!”
“哦?”拓跋焘拖出长长的尾声,眼神飘忽不定,对刘盛问道:“朔州伯,你有甚么心愿呐?不妨向我直言!”
“回单于,盛之所愿,乃是与百姓有关!”
“百姓?”拓跋焘疑惑,这朔州伯怎还和百姓扯上关系了?连忙说道:“快快说来!”
刘盛回道:“此前一战使得朔州生灵涂炭,各地百姓纷逃他处,致使朔州之民十不存一,因此,盛斗胆相求,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