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魏国都平城东郊十里处有一座巨大的营寨,这是一座可容纳十万兵马的军营,此时,这座大营内的兵员还不是很多,只有平城周围被称为四方四维的兵马聚在此处。
与云中一战相同的是乐安王拓跋范他们也已讨贼回返,三万将士有二万六千人安全回来,他们现在都在这里。
喧嚣的大营内将士四处奔走,怀里的草料时不时的飘出,使得草料零零散散的遍布大营,主管这些草料的人,是一个叫公孙轨的人。
此时,一辆马车拉着一个小黄门疾驰入营,径直寻到正在查看草料的公孙轨。
“公孙司马,国主有诏,命你即刻进宫觐见!”小黄门下了马车,朝平城的方向拱了拱手。
“哦?国主招我觐见,可是为那粮草之事?”一身小袖紧袍,头戴皂帽的公孙轨回头问道。
“回司马,下官不知!”小黄门欠了欠身,不敢怠慢公孙轨,因为他知道,这公孙轨,是先皇之臣,也是先皇任命的补诸军司马。
按理说,司马这一个职位,相当于指导员副团长的存在应该不会管粮草的,但公孙轨不同,他是极其擅长后勤的一个人,当然,这是拓跋嗣认为的,所以,拓跋嗣才命他为补褚军司马这一个特定司马。
所谓的补褚,咱们也得分开来看,一个是补,一个诸,那么意思就很明显了,补吗,补充的意思,褚吗,众多的意思,合起来就是补充诸军的司马,嗯,也就是补褚军司马了。
这个人呐,拓跋焘是知道的,自前些天拓跋焘准备出兵柔然的时候,他就已命其为后勤粮官,让他主管大军的粮草事宜。
这不,前天的时候,公孙轨见大营粮草消耗渐多,他掐指一算,嗯,这粮草也就够三万人吃上一个月的,而拓跋焘又说这个大营是按照十万人去准备的,那粮草上,一定是远远不够了。
于是,他便向拓跋焘上疏:“大家让我管理粮草一事,是对臣下的信任,日前,臣下清点国库所遣之粮,却是发现仅够三万将士一月之用,闻大家欲要起兵十万,这粮草怕是要捉襟见肘了,逢此秋收之际,还望大家.........”
洋洋洒洒的千字文,写着数十条公孙轨认为可行的方案,但拓跋焘却认为只有一条是行的通的,这不,就让小黄门来叫他入宫了。
不多时,换上朝服的公孙轨步入正殿,这个时候,正殿上的百官还未散朝,好似议论什么事情,直到他进来,众人这才静音。
“臣公孙轨,拜见陛下!”公孙轨躬身前行,待至殿中,对上座的拓跋焘行礼。
“公孙司马已至,诸公还有何言,便一一说来吧!”上座的拓跋焘见公孙轨进来,对两旁的百官说道。
“单于,虽说逢此秋收,但如今四方四维兵马大损,尚有朔州阵亡的将士需要抚恤,其粮秣怕是不足大营消耗,便是横州一地,也是不足,不若,遣四方州郡,共征粮草!”
拓跋焘话语刚落,尚书刘洁就站了出来,对拓跋焘说了这一番话。
“嗯,刘尚书所言,诸公以为如何啊?”拓跋焘环视一周。
“若是四方州郡共征粮草,那此事定可迎刃而解!”
“是啊,刘尚书所言极是,当令四方州郡共征粮草!”
“不错.....”
百官纷纷附言,但其中有那么几人却是在皱眉深思,没有随大众,而这些人,无不是有真才实学之辈,比如崔浩崔太常,还有特列独行的罗结罗侍中。
“罗侍中,此事,你怎么看?”
见百官都在附和刘洁的话,唯独崔浩和罗结等人不言不语,深知他们有大才的拓跋焘不禁对罗洁问道。
正在深思的罗结沉吟一声,抬首回道:“回单于,结认为,刘尚书之言虽然可解粮草之危,但却将我大魏粮草的情况告知了天下,此事颇有不妥之处,还望单于明鉴!”
“嗯!罗侍中所言不差,若依刘尚书之言行事,当我辈与柔然交战时,那柔然见我大魏的粮草乃是征于四方州郡,定会以为我军粮草不敷,令其军心大震,此事,确实不妥!”
拓跋焘分析后,刘洁连忙又站了出来,拱手说道:“陛下,此事乃可利可弊啊,倘若我军与柔然交战时,那柔然当真这么认为,那我不妨示敌以弱,待其松懈之时,给予其迎头痛击,如此,一战可下柔然!”
闻此一言,拓跋焘微微一怔,
这说的,好像还有点道理啊?
想着,转过头,看向罗结!
而罗结见拓跋焘正在看着他,自然知道拓跋焘是想看看他还有没有什么想说的,于是,他笑了笑,对拓跋焘说道:“陛下,公孙司马乃先皇任命补褚军司马,这粮草一事,他知之甚详,不妨让公孙司马来做抉择!”
“嗯,如此也好!”拓跋焘点了点头,看向在殿下老实待着的公孙轨,问道:“公孙司马,你前日所疏之事,我已知晓,今日召集殿中群臣,便是为此,可群臣的说法都甚是有理,吾也不知如何去抉择了,你曾于我父皇账下效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