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习以为常的秦河努力装作不以为意的样子。
代濮桑昌也是心里憋气,心说这余细妹的庄子,种下的谷子居然能如此高产且早收,且还有什么油二茬?谷二茬的?那些巡逻此地的族人,怎么就不晓得报上来给他这个王知晓?
您刚刚疑惑被犁开的那些地啊,我们东家说,她马上要安排人种上菘菜跟萝卜,哦哦,还有菠菜芹菜什么的,说到时候不仅可以供给我们山庄里的自己人吃菜,还能做成酸菜泡菜卖出去换银钱!”
“几位看到小娃儿们跑进跑出的田了没?再过几日,这些田地都要重新上肥,而后放水进去,我们东家说了,让里头被割掉的稻茬再长大一次,说不定还能再收一拨谷子呢,到时候我们就发啦!”
巡视此地的族人大写的冤。
你妹的不多!亩产快五百斤还不多?
“那些人又是在做什么?”,这才收割的田地现在就翻开,可是在做无用功?待到明年播种可不行,得重新犁的。
“哦,没什么,就是东家带着我们种的这谷子,不仅可以提前收割,而且产量还很高。这不是第一年种植么,为了记录,我们每收割一亩就称一下重量,回头晒干了再称一次总重,这会子嘛……”,看向在田里欢喜雀跃的同伴们,秦河嘿嘿笑道:“肯定是这亩地的产量又比先前涨了些。”
“哎呀客人,我们东家可不是常人,您不能用常人的眼光看待她!别的嘛,小的一个粗人也不懂,可是我们东家说了,她都是有规划的!
这些大齐的话,分开来他们都能听得懂,可这合起来的话,代濮桑昌跟妻子阿漓就觉得,自己怎么就完全听不明白了呢?
发现上面依旧有人在忙碌,看样子也不全是在捡拾遗落的谷子,代濮桑昌手指着在一些田地里翻地的人一脸好奇。
秦河努力端着,尽可能不泄露内心的自豪与激动:“哦,也不多,就是快到五百斤的样子。”
不上报悠然庄的事情,那是因为,他们巡视一直都是远观,不知内情的他们也没有近距离接触过,且知道少主嘴里的这位
当然,这仍就不算完。
于是,同样一知半解,也有些不明其意,却只知道跟着东家干绝对没错的秦河,又开始了他的凡尔赛。
秦河一挥手,浑不在意的回答:“哦,这里啊,我们东家说了,等田地吃饱了肥,到时候翻开深耕,东家要种什么冬油菜,说是明年春上后,我们庄子里就不缺油水吃了。”
代濮桑昌一行人却在听了个大概后,内心已经被深深震撼住了,代濮桑昌甚至在想,难道大齐人已经这么厉害,谷子都可以一年种一次收两回了么?
这下子不要说代濮桑昌了,就是身后跟来的护卫也都红了眼,被这位不懂凡尔赛却特别凡尔赛的佃农给刺激的。
当然,这个秦河是不懂的,他又指着正在被小娃儿们捡稻粒的田,一脸的显摆。
自家阿姐的庄子变化如此巨大,他们怎么也不知道跟自己汇报一声?
代濮桑昌压抑着自己已经快要跳到嗓子眼的心,视线转移,又望向远处已经收割空了的田地。
明明她的意思是试验一下,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试一试二茬稻,让收割后的稻茬再生长,看看这个时空的稻种能不能支持二季生长,只是这还是没影的事情,毕竟温度等条件很多都不可控,她也不敢保证能不能成功,没见着她都分出一部份地去种菜保收了么?
明明阿姐的地盘,自己以前来过不止一次,那时候跟现在比起来,完全就是两个世界啊!
秦河却洒然一笑,“客人您别惊讶,这没什么的,我们东家说了,庄子里人手足足够,为了节约时间,收割跟补种第二茬庄稼可以同时进行,要是操作得当,指不定到了入冬前,我们还能再收一茬,或者明年开春再收一茬。”
乌一边感慨,一边心里暗骂那些分派到此巡视的族人。
“竟是如此?”,苗王吃惊不已,忙又失态的急急追问,“那你们先前的谷子亩产是多少?”
又走了一截路,看到已经堆了肥料的田,代濮桑昌忙又问,“那这里又是?”
“补种?冬天收一茬?开春收一茬?”
然,这还不算完!
其实于梵梵的话是,为了保持收支平衡,维护住这么多张嘴的吃喝拉撒,她不仅要实验第二茬稻子,也得上个双保险,种菜比起另外的二茬种植来稳当,有得味楼作为销售后盾,她也不怕坐吃山空。
“这是?”
结果秦河等这些手底下干事的人,却对她蜜汁自信,唉!
走到此,看到此,乌不知他王父跟阿娘内心是作何感想,就他来说,他的心是非常震撼的,是不可置信的!
已经在‘夜大’深入学习过的秦河,这会子觉得自己再不是夜大里要垫底的存在了,最起码东家说的那些话,通过这段时间的反复的听,反复的理解,自己也明白的差不离了。
幸好于梵梵不在这,要是在这,她都得捂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