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伯:…………
这还不如钻树洞呢。
“不是说每个场景里不止有一扇‘门’吗?要不我去找其他门试试?”他退后几步,开始用丰富的肢体语言表达自己的拒绝,同时吐槽道,“这也太丧病了,谁会想到跳井啊?一旦跳死了也没人赔啊!”
坎蒂丝拉住他的手臂往前带:“真的没事。你过来看看,从这里能看到下一个场景的一部分……”
艾伯没办法, 只能顺着她的话往下瞄一眼。
确实如坎蒂丝所言,这口井里既没有水也不黑, 甚至隐约能看到一点灯光照亮了井的底部。
艾伯目测了一下距离, 发现也不高,大概两米左右。
甚至他跳下去,踩着底, 都能跟井边的坎蒂丝击个掌。
于是没纠结太长时间,两人就打算从井口跳了下去。
***
“咳……咳咳咳!!”
先跳下去的艾伯确实没受伤,却被猛然扬起的黑灰扑了一脸,抑制不住地捂嘴咳嗽起来。
坎蒂丝也看到了,趴在井口担心询问道:“喂——你没事吧?”
艾伯没有应声,只伸手快速挥开眼前的灰。
他给上方的坎蒂丝比出一个手势后很快贴到石壁边缘,眯眼观察外面的情景。
他没想到,那口井通往的是另一处场景的壁炉……
还好这家人现在没做饭,否则他此时铁定要倒霉。
刚刚他发出的声音很大,可外面的人却依旧该干什么干什么,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家壁炉里已经多出一个人。
烟灰再次沉淀下去,坎蒂丝见他表情不对,小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青年又看了一眼那正在用餐的一家人,对她摇摇头,这次用了正常的音量:“下来吧。这边的人好像看不到我。”
两人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坎蒂丝扒住井沿,艾伯在下面接应,总算没让烟灰再扬第二次。
壁炉外是一个小小的砖瓦房。
一家四口正坐在桌边,有说有笑地吃着饭。
但要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不管勺子挖走多少食物填入口中,他们盘中的食物都没有丝毫减少。
对话、动作……每个人一丝一毫的表情都在不断重复,仿佛陷入了某种轮回。
艾伯发现这点后不禁摸摸手臂上新起的鸡皮疙瘩。
好久没遇到这种让人背后发凉的场景,他都有些不适应了。
确认这几“人”都不会离开那张饭桌后,坎蒂丝率先从壁炉里钻出来。
艾伯见状,也急忙跟上。
就这样,在“一家人”的晚间闲聊中,他们开始肆无忌惮地在房屋里搜寻镜子。
“爸爸爸爸!你听说了吗?”他们身后的饭桌旁,“男孩”激动地挥起手里的汤勺,“那个无恶不作的杀人狂丹尼尔终于被抓住了!”
坐在对面“父亲”没有立刻答话,“母亲”则是在喂怀里的“婴儿”喝米粥。
见他说得唾沫横飞,干净用餐巾擦净“男孩”的嘴角,温和道:“好好吃饭。吃饭时不要说话……”
“男孩”没有理会母亲的劝诫,反而用更大的声音喊道:“那个坏人马上就会被大公绞死了!明天我和乔森纳是不是可以到东街那边玩了?”
“胆子很大啊,约翰。”
“父亲”一挑眉,调侃道:“不知道是谁,听到东街出了个变态,专喜欢抓小孩来吃的时候吓得尿了裤子,还说这辈子都不要去那边玩了……怎么,这么快就不怕了?”
坎蒂丝打开橱柜,里面露出摆放整齐的餐具,并没有镜子。
她身后,“男孩”不满的声音再次传来。
“我、我才没有尿裤子!”“男孩”红着脸反驳道,“反正坏人已经被抓住,很快就要被绞死……我们已经安全了啊!”
“父亲”拿起汤勺,舀了口粥放进嘴里,咽下,这才漫不经心地开口道:“谁跟你说那人会死的?”
“男孩”被问得一愣:“可、可他杀死了二十多个人啊……再怎么说都会被绞死吧?”
艾伯趴到地上,看了眼床下,发现底下放了不少箱子。
他将其中一个箱子拖出来,透过床下的缝隙,他清楚看到“男孩”原本一直在摇晃的双腿停滞了。
“父亲”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喝完最后一口粥才放下勺子。
“那可不一定。”他的声音里满是戏谑,“据我所知,这位‘丹尼尔’可是大公的亲侄子。别说杀了二十三个人,就算杀了二百三十个人,大公也不会下令绞死他。”
“不!你说的不对!”
“男孩”不满地站起身,手臂越过自己的“母亲”,拿起放在角落里的报纸怼到“父亲”面前。
“看吧!大公亲自下的诏令,一定会执行的!”他大声嚷嚷道,“报纸上都登了,这还会有假吗?!”
“父亲”轻啧一声,顺势将那薄薄一张纸从“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