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原著里头,每个女子,无论最后结局如何,至少也有过一段美好,只素素这个小小的侍女,从头到尾,就是一出悲剧。
自出场以来,暗恋李靖被拒,在瓦岗被翟让当做货物送予王伯当侮辱,最后所托非人,嫁给禽兽不如的香玉山,孤独凄凉死去。
姜言非是圣母,若要他费尽心思,历经艰难曲折,才能拯救这个苦命女子,或许难以做到;但撞上了,顺手帮一把,也是人之本性。
不过这素素虽然柔弱,却也是个能够吃苦的,受了如此刺激,还能很快调整过来,问明恩人的姓名,擦干净脸,立刻就去煮饭喂马。
按着她的说法,从小便操持惯了,后来虽然随着翟让发迹,日子变得好过一些,可翟娇是个不安分的,经常外出,大多数时候,都是她跟在后面打点。
若是姜言以本来面目出现,说不得还要出言安抚一番,只是眼下顶着“胡斐”这副模样,也只得维持高冷人设,少言寡语。
不过对方的悉心照顾,姜言倒是心安理得的享受。
等到晚间,小姑娘悄悄哭了一阵,才累到睡去。一直待到第二日清晨,两人开始赶路。
初始的路程还算太平,眼见要到项县城,却见着许多民众,挑着担子,纷纷往外,一路骂骂咧咧,等见着两人,又都噤口不言。
问了一问,却是杨广恼怒匪患四起,在后面拖他后腿,便让各地起征讨起义军,项县兵马被调走,内部空虚,怕收侵扰,暂时封闭了城门。
如此两人入不得城去,只得寻了周围的一处荒集,安顿下来。
夜间升起火堆,姜言猎来一只野兔、一只野鸟,素素熟练的处理完,架在火上烧烤。
“多好的一个姑娘,可惜我身份不能暴露,否则送去飞马牧场,同秀珣做个伴,也是一好。”姜言想到商秀珣,现在指不定怎么埋汰自己,不由得露出一丝微笑。
素素见着了,心里有些奇怪:“胡大哥笑得如此温柔,是想家里人了么?”
这些日子来,姜言对她虽不至于冷淡到话都不肯多说一句,但也并不如何热情,有些话她也不好问。
等兔腿烤好,递了过去,开口道:“胡大哥,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
如今连项县都不能入内,想必其他地方也是一样,素素见对方赶路急,便有点担忧,怕嫌她麻烦,随便找个地方丢开。
姜言接过兔腿,有些心不在焉,问道:“什么?”
素素好容易鼓起勇气,准备问他如何处置自己,可一迎上对方目光,却立刻败下阵来,低下头来,轻声道:“没,没什么?”
“嗯!”姜言慢慢吃完兔腿,望着四周残垣断壁,突然道:“我给你说个故事吧。”
不待回答,便开口道:“却说东晋时期,此地曾经存在一个奇特的集镇,唤做‘边荒集’;这里出过一位惊天动地的高手,唤做燕飞……”
他讲了一个微缩版《边荒传说》的故事,虽只展露了那个大时代恩怨情仇,家国抱负的一点点画面,也让素素听得双目发亮。
“真好啊,最后燕飞和纪千千、安玉晴,有情人终成眷属。”她连自己手上的兔腿何时冷了,都不知道,有些神往:“那些美好的爱情故事,就是发生在我们脚下么?”
她听了这么波澜壮阔的故事,仍旧只关心个人情爱,姜言有些无语,还是点点头道:
“经我多番考据,大体上就在这一块。说不定‘荒剑’燕飞的宝剑蝶恋花,就埋在那片废墟之下。”
他随手一指旁边的残壁,素素顺着看去,黑黑乎乎,接着一点火光看去,也不甚分明。
只是一团团的破砖烂瓦堆积成了一个小丘,似一座坟茔,将方才姜言说的故事,都尽数埋葬在里头。
素素有些害怕,转过身来,说道:“既然找到这里,你为什么不去挖一挖?”
“我现在用刀,就只管用刀。”姜言拍拍腰间的兵器,说道:“况且,边荒集已经消失快两百年了,这个传说不值得浪费太多精力。”
“蝶恋花,真美的名字啊。”素素此刻完全去了担忧,陷入到幻想中,许久才站起来,大着胆子在周围绕了一圈,说道:
“我将来一定要再来一次,找出这把剑,到时候我就送给你,好不好?”
姜言一愣,看了过去,对方脸上又是羞涩又是期待,想了一想,道:“好!”
这一问一答,两人关系倒是亲近了一些,又往北行了一截路,才发现事情越来越有些不对。
往南方逃去的难民太多了,携老扶幼,驾车的、骑马的、步行的,越往北走遇到越多。
姜言抓了人来问,原来本该是随杨广征讨高丽的兵丁,到了涿郡,害怕一去不回,偷偷溜走,使得北方进一步动乱起来,盗匪遍地。
另一方面,瓦岗寨与荥阳守备发生冲突,双方在黄河两岸连番大战,百姓害怕战乱,纷纷离开。
往北的必经之路陈留,就有朝廷兵马驻守。虽他两人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