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霸天和房见鼎两个贼首都已伏诛,剩下的匪徒自然翻不起什么大浪,在姜言这个生力军的加入下,纷纷丧命。
部分贼寇跳入河中,亦或是冲出重围,牧场人少,也难拦截,只能用弓箭射杀一些。
柳宗道渡河衔尾追杀一阵,仍旧是叫他们逃走大部,只来得及留下马匹。
战后清理战场,敌人留下三百多具尸体,而飞马牧场这边也死或重伤了五六十个,其余大部分带了点轻伤。
唯一值得安慰的,大概就是马匹死掉百多头,又从贼寇手里补回,算来还多出一些。
姜言认出房见鼎最后使出的一掌,与“飞龙在天”同源,自然也是降龙十八掌中的一招。
他搜了搜,这等流寇四处作案,将一应秘籍都带在身上,除了那一招“亢龙有悔”,还多出一招“履霜冰至”来。
姜言看过一遍,便已记住,又掏出那张皮纸,上面果然多出了这两招的记录,暗道:
“将这武功罗列上去,是个什么意思?怎的看着跟游戏里的任务分支一样?”
信息太少,他暂时想不明白,便不再纠结,收了其他一些个锤法、狼牙棒机关术之类的杂物,便去找柳宗道。
此刻对方忙着收拾残局,一旁吴兆汝满脸惨淡,他那一条右胳膊,被房见鼎狼牙棒砸中,骨断筋裂,还不知道能不能救回。
柳宗道忙活完,过来问道:“姜公子,接下来要如何行事?”
姜言道:“贼寇虽然退却,可他们毕竟人多势众,况且背后还有人组织,我们不能轻易冒险,还是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先稳定下来,等待援兵。”
吴兆汝这会见着牧场众人损失惨重,方知自己犯下大错,正悔恨不已,听得此言,咬牙切齿道:“谁?是谁在背后耍弄阴谋诡计,暗害我们?”
姜言拾起一直箭矢,说道:“这制箭的手法,比牧场的还好。天下惟有两家做兵器生意,洛阳沙家和东溟派,不过从前都只供给朝廷。
现在天下大乱,更是成了最重要的物资,还要胜过咱们牧场的战马。一般的小诸侯连刀枪都买不到,弓箭更是绝难染指,何况声名狼藉的四大寇?
还有这马,虽然比不上我们带来的这些,可也绝不是随便就能得来。就不知道是他们抢的,还是有人送的。
联想到另外两个贼寇前往相帮朱粲,恐怕这后面是有人在居中联络。至于是谁,那就难猜了?
襄阳郡守、瓦岗、江淮军都有可能,甚至汉水帮也逃不脱嫌疑。
而且那些个贼寇的骑射之术,像极了草原的战法,就是不知道是突厥、铁勒,还是其他。”
听了这一圈势力,吴兆汝顿时有些颓唐,里面最差的势力,也不是他惹得起的,只得恨恨的道:“我一定要查个明白,就算不能报仇,也要让场主和兄弟们知道,到底谁害了我们。”
……
收拾好了此地局面,一行人朝着有山的位置前进,寻了个凹谷暂且驻扎,在谷口和各小路处布置了一下防守,柳宗道便立刻启程,前往飞马牧场报讯。
一行人在此等候了一天,才由牧场大执事梁治和商鹏、商鹤两位元老,领着三百多人赶来接应。
见得一行人的惨状,梁治问明了过程,叹了口气,道:“姜公子的做法也不能说不妥,只是还不够果断。当时就应该先弃了马,率领众位兄弟突围。
敌人得了马匹,得偿所愿,少了拼命之心,自然不会无端端的再来为难。”
柳宗道抢先出来反驳道:“可贼寇就不是冲着马匹来的,否则为何一声劝降的招呼都不打,就张弓射箭,开始厮杀?
我们要是弃了马,只想着逃,被他们逼迫追赶,入了埋伏圈,恐怕大部分都别想活。”
梁治想了一想,朝着姜言一礼,口称恕罪,又道:“是我考虑不周全。终究是承平了些年数,生意做的太平顺,忘记如今是大乱时节,不可将对方当做寻常强盗。”
他定了定神,又朝吴兆汝道:“你也一样,看过几本兵书,便以为天下任你纵横,现在知道厉害了吧?我无权罚你,等回去牧场,自去场主面前领罪。”
吴兆汝白着脸,躬身一礼,默默退到一边,也不说话。
梁治这才道:“我来时贼寇溃兵已经退走,不过眼下这等情形,确实不好再去襄阳,只有先退回牧场。
我这有场主手书一封,劳烦二执事在多跑一趟,送到汉水帮,交予他们帮主钱独关,想必他也会理解。”
柳宗道点点头,梁治又要请商鹏和商鹤两位护送,姜言开口道:“正巧我也要去一趟襄阳,便让我与柳执事走这一趟。”
众人从前也和他有过切磋,知他武功厉害,经此一役,更加不疑,自不会有意见。
于是两人挑了好马,备上干粮与用水,拿着兵刃弓箭,一路往前。
初始还是小心翼翼,后面发觉四大寇的溃兵已经离开,顿时加快了速度,不几天后,到得襄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