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室内亮起一点微弱的光源。
宋明婵翻身下床时听到卫生间里的响动,再看底下摆的拖鞋仅有她的才发觉,洛思眷也起得这么早。她穿着短衣长裤的棉质睡衣,轻轻敲了敲卫生间的门,很小声地说,“方便进来嘛?”
洛思眷径直给她开了门。
卫生间里面的隔音比外头好得多,无需担心会吵到还在休息的两位室友。
洗漱台设有有两个水池,左右两边的墙面置物架整齐地摆着私人物品。中间墙面嵌了一面巨大的方形镜,方便女孩子们梳妆。
“婵妹,要出门吗?”洛思眷想着周六的早上,宋明婵竟也起的这么早,轻声地询问道。
“是啊,眷眷姐呢。”宋明婵也悄悄地同她讲话,一边伸手去拿架子上的洗漱用品。
洛思眷点了点头,“我出去逛逛,晚点要去拜访一些在燕京的亲人。”
“好,那眷眷姐路上小心哦。”宋明婵回忆着,洛思眷似乎是说过,她伯伯家就在燕京,但是单从话里话外的态度看,两家好像不太热络,至少远不如她家和延哥家的关系好。
洗漱更衣之后,去吃了早餐。从前没喝过血糯米豆浆,宋明婵第一次尝试,还觉得挺好喝的,又在烘焙店里另买了一块奶油蛋糕。吃完早餐之后,顺便搭上了洛思眷的小电动车。
等到了校门口,她询问洛思眷要不要坐自己的顺风车,这会儿小蒋已经在外面等她。洛思眷却微微摇头拒绝了,说等一下有人来接她,宋明婵也只好作罢。
“那我先走了哦,拜拜。”宋明婵挥了挥手,转身离去。她察觉着,洛思眷好像并不怎么高兴的样子,可惜不宜交浅言深。
……
“桑决,你要出门?”
很难得回家,也很难看到周六在家中休息的父亲。洛先生坐在客厅的沙发里,手里拿着一份南方媒体的刊物,刊面是海禹的某处湿地,近来相关法规出台,上面很是重视环境保护和旅游业的结合。
洛氏一直有在南方拓展实业的意向,这几年前景良好,在嘉杭和海禹的发展势头几乎要赶上大本营了。
洛桑决的脚步顿了一下,应道,“是的,父亲。”
脸上的表情很寡淡。
洛先生却一点不意外。正谓有舍有得,当家人忙于家族产业的发展,难免会疏忽对亲子的照顾。
因为心中本身就对桑决怀有亏欠感,也相信桑决做事的分寸,他几乎从不干涉桑决的私生活。只是父子俩都不是善抒情的性子,家庭关系只能说是不冷不淡。
不过……洛先生提了提有些滑落的金丝眼镜,温和道,“你叔叔的女儿今天要来家里做客,你不留下来吗?”
洛桑决和那位堂妹很多年都未曾见过面,也谈不上相熟。何况,今天他有重要得多的事情要做,当即拒绝。
“抱歉,父亲。我在导师那边还有点工作没有完成,恐怕不能留下来了。有您和母亲在,我想是没有问题的。”
洛先生点了点头,“既然你还有事的话,也没有办法。”他的目光又落在洛桑决的脸上,流露一分关怀之意,“你的脸……?”他戚眉,“看起来怎么有点肿。”
昨夜里回洛宅前,他已经该冰敷的冰敷、涂药的涂药,第二日晨起看起来应该已经不怎么明显。于是他随口敷衍道,“昨天在学校,不小心撞到门上了,可能有点肿。”
“你年纪也大了,以后别这么冒冒失失的了。”洛先生叮嘱了一句,便继续看起了刊物。
毕竟无论如何,桑决也不可能是被人打了,洛先生就是一问,其实无论什么样的回答都可以。不过,就算儿子在他面前说,真是被人打了,他相信桑决自己也能处理好这件事。
洛桑决也不在意,他早已习惯了这个家庭的相处方式,“好的,父亲,那我出门了。”
“嗯,路上小心。”
洛桑决应了声后出门,一想着,等会要见到主人,顿时觉得呼吸都自由了几分。他略略活动了一下手指,嘴角噙着淡淡笑意。
他转头就去了自家的地下车库里,稍稍思索了一下开哪辆才适合今天的氛围。完全没联想,自己就好像是出门约会前,梳洗打扮、精心挑选哪一条裙子才适合自己的小姑娘。
他最后选了一辆贴了白紫镭射渐变改色膜的超跑。依稀记得,是前年生日时父亲送他的。原色是金属黑,比现在这个颜色低调许多。
不过洛桑决不怎么喜欢,刚到手没多久就去改色了。
……
少有人拜访的房间,闻起来有股淡淡清幽的气味,似乎还混有些木头香气。也摆着一些植物小盆栽,不过不凑近了闻,估计是没什么味道的 。
小房间里头的刑架有两个,一个是立式的,还有一个是折叠的。立式的一观之就能想象到,应该是如何使用的。折叠的那个,平日里不声不响,现在一展开,忽然也一目了然了。
它类似于刑凳的模样,人同样是趴在凳子上,只不过腿是跪着,手肘也撑着。这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