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可是。”李淮南笑了笑,轻声嘱咐,“一会儿你们撤退后快马加鞭前往京城,去国公府找我哥,告诉他‘我要在渝州搞个大的’,他听到后会明白的。”
“是。”
她眼珠骨碌碌转,想了想还是道,“这事先别告诉李公公了,免得他又为我操心。”
李公公若是知道的话,估计拿着令牌就冲了进来,这让她的计划还怎么进行?要想钓鱼必须得以自己作鱼饵,这样的话说不定还能钓条大鱼出来。
顾忌阿辞在场,她没有说将御林军调出来,只是让寻三将实情原本地告诉顾思澈,他知道该怎么办。
除此之外,想必寻三一进京城,言相的人估计就会发现,如果计划不会出错的话,那么言相一定会去礼亲王府告知礼亲王这件事。
她的皇叔她了解,虽贪财好色了点,但绝不会是那种啃食国家的米虫,更不会任由手下的人来威胁自己,况且借他十个胆他都不敢谋着造反。
顾思澈、言相再加上一个礼亲王,足够了……她就不信钓不出这背后的那条大鱼。
“真要进去?”阿辞冷着脸道。
“那是当然。”李淮南折扇挡住脸笑嘻嘻道,“我从来不强人所难,若是你不愿的话,那就我自己进去吧。”
阿辞张了嘴刚打算说好,却又听见她语气一变可怜巴巴道:“只是可怜我身子骨弱,又不会武功,进了牢狱里之后没过多久定然是要生病的,若是这生了病身边还没个人照顾,那得多惨啊……若是我侥幸出来了,那阿辞你作为我的仆人,定是要伺候我到痊愈。这洗衣做饭,收拾床褥,还要给我熬药……”
光是一想到这个画面阿辞就浑身受不了,忙张嘴打断:“别说了,我陪你去。”
李淮南眼中闪过一丝得逞,但面上并未表露出来,依旧可怜巴巴道:“我没有逼迫你。”
“不用你逼迫,我自愿的。”少年冷着脸,眉眼精致却蕴藏凉意,“比起坐牢,我更受不了伺候你。”
“你确定吗?”李淮南面上表情陡然一转,“想好了?”
“恩。”阿辞抱着剑,重重地点了两下头,“想好了。”
他就不信有他陪着顾离在牢里,还有哪个不长眼敢来给她上刑?敢让她生病?
“拿下!”一道突如其来的女声促使阿辞翻剑而持,正打算拔剑时,李淮南却紧紧抱住了他的手臂,“喂喂喂!别冲动啊,方才怎么商量的你忘了不是?”
阿辞身子一僵,咬着牙气道:“那就这么任由他们捉?这未免也太……丢人了些吧。”
“不丢人不丢人。”李淮南顺着毛安慰,“我是知道你一出手他们都活不了,所以才不让你出手的,你很厉害,没有人比你更厉害了。”
话音落毕,漂亮且蕴藏锐气的少年身子陡然停顿,眸色稍红,僵在原地迟迟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李淮南的音调又一次飘进耳朵里,阿辞薄唇轻抿,耳根子微红,带着几分不确信轻声询问:“我厉害?”
“恩!”李淮南继续道,“你最厉害了!”
“不骗我?”
“……不骗你。”
“咳咳……”少年握拳,轻道:“那听你的,我不出手,反正……我最厉害了。”
“是啊,你最厉害了。”
观望着差不多结束的战局,李淮南将折扇一扔,阿辞眼皮微敛顺手接住。
李淮南双手伸前,冲着江鹤道,“这位姐姐,我听话跟你们走,所以……可以少吃点苦头吗?”
……
西凉,王宫。
“废物!连一个人都看不住,我要你们有何用?”
琉璃制成的茶杯上被雕刻有如花神降世般的摇曳生姿,那精刻的宛如天界的杯盏却被人用力抛至地面,“咔嚓”一声,杯盏碎成几片。
西凉王怒气冲冲地指着底下跪倒一片因为看管不利而瑟瑟发抖的侍从们。
“都是群废物!”
“一群脑子都被豪猪吃了的东西!打仗打仗干不来,连一个女娃都看不住,你们能干什么?啊?说话啊!”
“回王上的话,”侍卫哭丧着脸道,“塞日娅公主乃是草原上的星星,天空中飘飘而然的云朵,是自由的疾风,我们根本看不住她啊。”
“是啊。”热布达瓦道,“王上,公主善骑射性通敏,身手不凡,我们……我们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啊!”
西凉王:“都是借口!纵使塞日娅有诸般厉害,但她还是个孩子,更是个女娃,现在她下落不明,万一遇到点危险可怎么办才好?眼下大宋与我军正开战,若是她不巧正撞到沈去安手中,那不完蛋了?”
“快找!统统给我去找!找不到你们就别回来了!”
柴草堆中火焰噼里啪啦作响,冒出滋滋火光,虽是初秋,但塞外的天气风云多变,气候阴冷异常,残阳落幕,夕落山岚。
将士们奋勇杀敌的声音穿破金风而来,金戈铁马,刀枪剑戟声响起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