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觉得小周好像晒黑了。
现在正是七月,也许他去度假了?
甄选会的主持人高兴道:“好的!感谢郭姐、毛总和邵鸣老师为我们大家每一位练习生加油打气啊,那么接下来——对,还有汤贞老师,我们不能把汤贞老师忘了。汤贞老师,请过来,现场为你的后辈们说两句加油打气的话吧。”
汤贞愣愣的,被身旁的人推到前面去,他手刚接过了话筒,再抬头的时候,汤贞忽然看到那个男孩子也在人群后抬起头来了。
他的帽檐抬高了,与汤贞四目相对。
时间过去了三年,周子轲的五官看上去更加硬朗了,褪去了少年气,眉宇线条也更锋利。
他望向汤贞的眼神冰冷彻骨,像看一个彻头彻尾的陌生人了。
甄选会的评委发言环节结束了。汤贞手紧攥着话筒,也许是因为太紧张了,他一个字也没讲,最后只努力生硬地对大家笑了笑,就还了话筒。没有人阻拦他,也许所有人都习惯了汤贞如今的状态,也对他没抱什么期待。
休息时间,汤贞坐在门后办公室的藤椅里,他额头贴住了手臂,趴下了,闭上眼睛,还觉得心跳极快,快得很难喘过气。
温心从旁边问:“汤贞老师,你要吃药吗?”
汤贞把脸埋起来了,摇头。
温心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但她晓得汤贞老师这几年总爱躲起来。明明在温心心里,汤贞老师还是最最最好看的,汤贞老师却只想把脸遮住。
温心坐在汤贞身边,余光还往门外,那群小练习生的方向瞥,她凑近了汤贞老师身边,和他说话。
“汤贞老师,你知不知道,方遒以前曾经在网上有粉丝团的,”温心凑在汤贞埋着头的手臂旁边,对他悄声讲,“现在啊,在网上,家大业大的富二代,但凡长得有个人样儿的,都有粉丝太太团。前段时间有个叫艾文涛的富二代回北京,机场还有人给他接机呢!”
汤贞从手臂里抬起头来,他眼睛有点湿润,像是不知道温心想对他说什么。
“今天来的这个练习生,叫做周子轲的,他的民间粉丝团可大了!”温心眼睛亮盈盈的,对汤贞说,温心终于又一次在汤贞老师不舒服的时候成功转移了他的注意力,“你看他长得这么帅!家里还这么这么有钱,网上有好多人专门收集他从小到大的照片呢——”
温心说得激动,翻开自己的手机,打开社交平台app,温心在网上的名字叫做“银心小姐”,汤贞是知道的。
“汤贞老师你看啊,”温心高兴道,用手翻着她关注的那些帐号博主,摆在汤贞眼前,“这些人,收集了子——收集了周子轲生活中好多蛛丝马迹的照片呢,你看,这是他去夜店的,这是在度假的,还有去年去看车展的——周子轲是个大学生,但他基本不去上学,就是那种标准的混世魔王,纨绔子弟吧。”
汤贞眼睛半透明的,还有一层湿的泪光,映着温心手机屏幕里不断变幻的照片。
从生病以来,汤贞已经很少能见到温心这么高兴了。汤贞看了一会儿手机屏幕,也转过头,对温心笑了。
温心立刻也嘿嘿傻笑起来。
“怎么这么高兴。”汤贞小声说。
温心有时觉得,她和汤贞老师什么都不一样,根本都不像一个世界的人,可她来了北京这么多年,有什么知心话却只能和汤贞老师讲。
“汤贞老师,”温心伸手捋了捋耳边的短发,小声道,“你看,这个周子轲还没出道粉丝就这么多了,你们把他选出道,不是正合适吗!”
数不清的评论在那些关于小周的偷拍照片里。汤贞望了一眼,看那形形色色的发言。“从子轲弟弟十岁的时候就开始等,等啊等啊,弟弟什么时候长大。”“独家消息,今晚颐和园东边儿台球馆,别再去夜店求偶遇啦,我老公最近不去。”“子轲弟弟空窗期多少年了,孩子太优秀了,从不和夜店野鸡乱搞男女关系。”
还有美妆博主发出周子轲的母亲穆蕙兰年轻时候参加选美大赛获得冠军的照片,旁边还附了一张周子轲的姐姐周子苑在美国女高拍摄的毕业照:“看看婆婆,看看你们大姑子,今天美白瘦身护肤功课都好好做了吗??”
温心特别喜欢看这些评论,证明她喜爱的人也有这么多人喜欢。她歪了一下头,发现汤贞老师也在笑似的,看她的手机,看得认真。
温心又不自觉捋了捋耳边的头发,朝窗外看了一眼。
不知是不是温心的错觉,她刚刚朝外面看的时候,总觉得站在人群后面的周子轲本人始终在朝她这个方向看过来。
温心脸有点红了,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可她确实没有看错呀。
公司一批人从外面进来了,中间一个年迈的不是别人,正是公司老板毛成瑞。
他一进来就关切道:“阿贞?”
汤贞刚刚还趴在桌子上,很不舒服的样子,这会儿坐起来。“毛总。”汤贞很有礼貌地笑了。
毛成瑞在汤贞面前的藤椅上坐下了,他瞧了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