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小罐酒,“程伯,很久没来看你了,别嫌弃。”
程东一的父亲受宠若惊,“诶呀,来就来,还带什么礼物啊。”虽然这么说,还是把酒接了过去,扯脖子朝屋里喊,“东一,干什么呢,赶紧出来。”
程东一撩帘子从屋里出来,“来了,来了,我娘非让我帮她摘菜!”见了宋映白,惊喜的道:“快进来,快进来。”
宋映白指了下白狗,“它也进来不要紧吧?很温顺,不咬人。”
白狗这次垂着头,不敢再点头附和了。
“没事儿,进来吧。”程东一将宋映白让进屋,“正好,一会开饭,你就别走了。”
宋映白其实就是来蹭饭蹭住的,嘴上却道:“这怎么使得,我一会就走了。”
程家人自然是挽留,宋映白就顺水推舟在程家蹭了吃住。
程家人口简单,程东一家世袭锦衣卫校尉,到他爹这辈,干了三十几年没什么长进,干脆将工作交给了唯一的儿子,自己退居二线养起老来。
程家将东厢房简单收拾收拾,让宋映白住进去。其实本来为了招待贵客,是想让自家儿子把房间让出来给宋映白睡的,不过宋映白一再坚持要住厢房,程家人只得依他。
“你啊你,学学人家,也弄个一官半职,别学你爹,干了几十年还是个校尉。”程父跟儿子唠叨,“而且人家现在升了百户,还跟你亲近,你要珍惜,没事儿勤邀人家来咱家玩。”
“人家宋映白本来就不是那种得发达了,就不搭理过去朋友的人。”程东一道:“该什么样还什么样。”
父子俩正说着话,就听东厢房传来一声狗叫,接着是宋映白的呵斥声:“听话!别乱动!这样挺好看的,点子不能少,否则跟七星瓢虫一样,你审美真不行。”之类的话。
父子俩互相看了眼,一头雾水,搞不懂东厢房发生了什么。
等第二天早晨,看到宋映白和狗,他们知道了真相。
原本浑身雪白的白狗,此时两只耳朵全被染黑,身上也多了许多黑点子,成了一条斑点狗。
原来昨天晚上,宋映白是在给这条狗染毛。
“这是……”程东一不明所以,但既然狗是宋映白的,狗主人想怎么改造是狗主人的自由,他也不好说什么,但还是要点评一句,“我觉得还是原来好看点。”
狗十分想点头,但为了不暴露自己能听懂人语,脖子僵硬的一动不动。
“它已经不是以前的狗子了,从现在开始它叫幺零幺。”
“幺零幺?”这什么名字啊。
宋映白不多解释,对没看过的人来说,不强求。
在程东一家又蹭了顿早饭,两人一起牵着狗去了锦衣卫衙门,程东一担心的问:“允许牵狗去衙门吗?”
“我查过了,没规定不允许。”宋映白现在有自己的办公处,将狗带进去,也不打扰别人,况且幺零幺听得懂人语,断不会狂吠或者乱排泄污染环境惹人烦。
因为程东一家离衙门很近,两人边走边聊,很快就进了锦衣卫胡同。
突然这时,就听身后一声,“两位留步,这狗妖我今日必须带走!”
听到这个声音,狗子立刻恐惧的瞪圆了眼睛,溜到了宋映白身后。
宋映白早有预料,淡定的回头,见昨天的道士,便装出不解的道:“我听不懂你这道人说什么。”
谢中玉走上前来,见这狗确确实实被染了毛,不是自己眼花,眼神复杂的看宋映白,“你别以为把它染毛了,我就认不出来了。”
“我警告你,这条狗是锦衣卫查案用的幺零幺,不管你想说什么,我奉劝你最好三思。”宋映白冷声道:“不管你想主张什么,但一定得有证据,光凭一张嘴可别想诳走锦衣卫的财产。”
谢中玉显然没有证据证明这条狗有问题,只能吃哑巴亏。
程东一看这道士要夺这条狗,立即帮着宋映白说话,“你这道人好生无礼,我们大人的东西你张口就要?昨天就看到你在附近鬼鬼祟祟,是不是已经打定主意谋夺锦衣卫的东西?”
宋映白对谢中玉道:“难不成你想进去坐坐?”
此时周围陆续有认识宋映白的人跟他打招呼,一人一句百户的叫着,也叫谢中玉倍感压力。
“大人!”房家墨看到宋映白牵着一条狗在和一个道士说话,赶紧上前,“怎么了,大人?”警惕看着谢中玉。
谢中玉眼见又有帮手来,而自己没有胜算,丢下一句,“你们早晚会后悔,我不管了。”恶狠狠瞪了眼狗,拂袖而去。
“没事,进去吧。”宋映白道。
三个人进了衙门,就有认识程东一的人朝他贺喜,“这回得你请客了。”
“怎么了?”程东一莫名其妙。
“你自己去大堂看看就知道了。”来人笑道。
宋映白拍了拍程东一的肩膀,“以后好好干。”就牵着狗往后面自己办公的地方去了,程东一则被人拽往大堂去看公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