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白也不好强迫良家妇男,见他这么为难,先让他下去了,自己跟程东一他们吃完饭,把人都送走了。
回到屋内的时候,见幺零幺在廊下吃食,一瞧,有肉丁有青菜还有鸡蛋,看起来搭配得很营养。
“少爷,洗澡水准备好了。”这时采枫打里屋出来,把帘子挑起来迎他进去。
宋映白一进屋就见浴盆里热气蒸腾,手巾搭在盆沿儿上,一切准备妥当,旁边的架子上则搭着于六从老家给他带来的换洗衣裳。
这、这的确很方便,有人伺候果然不一样。
“少爷,用……”
“不用。”宋映白知道他要问什么,提前回绝了,自己洗完了。
等他打开门的时候,发现采枫在卧室里给他铺被子。
采枫做完事,转身出来正遇到他,“少爷,还有吩咐吗?”
“没了,你也休息吧。”
“明早上您想吃什么?”
“随便吧。”
采枫点点头,退了出去。宋映白上床躺在新家里,感慨万千,难、难道自己要过上好日子了吗?
应该吧,自己好歹是富裕人家出来的少爷,又是百户,过点好日子干嘛这么没真实感,不用怀疑了,就是好日子要来了。
翌日,宋映白一起床,洗脸水和早饭都准备妥当了,再也不用去街边摊混合西北风吃一口了。
精神饱满的干了一天工作,放衙回来一进门,就发现院里那颗柳树被修剪得整整齐齐,杂枝都没了。
树干上拉了根晾衣绳,晒着他昨天脱下来的衣裳。
廊下多了一个木头打造的狗窝,不用说是给幺零幺准备的。
进屋,桌椅板凳一尘不染,在夕阳下闪闪发亮,堂屋桌上摆放着瓜子和各种干果。
他嗅了嗅,全不见昨天屋子里有的因为长久没人住而存在的淡淡潮味儿,反而有微微的熏香味道,很淡,并不是那种浓烈的叫人闻了难受的香气,似有似无,恰到好处。
而采枫正坐在旁边的屋子做针线,给他补一件脱了线的飞鱼服。
这时采枫发现了宋映白,放下手里的活儿,道:“我给您取常服,将飞鱼服换下来吧。”然后起身拿出了早就熨烫好的居家常服。
宋映白换完常服,发现自己无事可做,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开饭,全不像以前那样,自己收拾这收拾那的,浪费不必要的时间。
他从繁琐的家务里解脱出来了,可以利用一切能用的时间思考公务上的事情。
不是提高效率而有钱,而是有钱提高了效率。
采枫将菜饭准备完毕,给他斟了一小杯清酒,就要退下。
宋映白忙道:“就你我两口人加一条狗,一起坐下来吃吧。”
采枫忙不迭的摇头,“不行,主仆不能一桌吃饭的,不能坏了规矩。”说着忙退了下去。
宋映白也不强求,一个人养成的习惯不是那么好改变的。
那么问题来了,采枫的规矩是在哪里养成的,他家说白了就是个富裕的地主顺便开了几间铺子,钱是有点,但绝对培养不出像采枫这样的仆人。
他爹为了他特意从外面买的?也太为他着想了吧。
等吃完饭,采枫来收拾碗筷,他便单刀直入的问:“你以前是在哪里做事的?”
“回少爷的话,我曾在定南巡抚府上做事,不过您现在是我的主人,我一定尽心尽力伺候您。。”
果然是大官家里出来的,就说么,一般人家也养不起这种仆人,“那你怎么到我家的?”
“被送过去的。”
“被谁?”
采枫脑袋低低埋着,小声道:“老爷不让说。”
居然是他爹吩咐的,他就不强人所难了,“那我知道了。”
突然,他想到了一点,既然采枫做饭这么好吃,为什么要请黎臻去外面吃?
不如弄个家宴,毕竟他俩算是有过过命的“交情”。
不弄大排场,不那么外道,或许效果更好。
“对了,采枫,你准备一下,我三天后要请一个重要人物来家吃饭,你好好准备一下,露两手,想买什么食材不要怕浪费钱,尽管去买。”
采枫忙点头,“是,您放心吧。”
宋映打算明天得去找黎臻,提前预约他来家吃饭。
一想到面对黎臻,他不由得有点紧张。
——
黎臻抽出绣春刀,照着对面由两个人抻直的绳子,就是一刀,绳子迎刃而断。
“不行,不够结实,再去造。”黎臻收起刀,这些绳索是为了进大漠准备的,现在看来,质量不过关,其他的工具也没准备妥当,今年看来是赶不上最佳入大漠的时候了,可能要等到明年。
他叫人都下去,正要坐回椅子上,便有人来报,“宋百户求见。”
黎臻心里咯噔一下,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咯噔个什么劲儿,冷着脸道:“叫他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