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们想试就试吧。”谢中玉,就给你机会让你蹦哒,黎臻道:“不过得给我准备三个空白的牌位和笔墨。”
“干什么?”宋映白不解的问,但黎臻要,肯定有他的理由。
黎臻终于也找到机会了,笑着点了下宋映白的鼻尖,“后招。”
宋映白一愣,紧锁眉头似笑非笑的道:“干什么啊,你们以后谁摸我鼻尖,我跟谁急。”
谢中玉吐出半截舌头,心里嘀咕,哼,学我。
——
计划定下,说办就办,毕竟处在丧期,按照道理不能吃荤腥的,也不能饮酒,但为了招待鬼差,特意秘密吩咐小厨房,准备了一桌子的肉菜跟酒水。
好在经过管家“自尽”一事,全府上下对宋映白怕得紧,别说吃酒,就是吃人,也没人敢议论半句。
很快酒菜就摆在了采枫生前所住的耳房的桌子上,酒菜飘香,很是诱人。
宋映白嗅了嗅味道:“不如采枫做得好吃。”
黎臻将怀里捧着的三个牌位,倒扣在了桌子上,他没说让其他人看,宋映白不好主动掀,而谢中玉根本不屑一顾,懒得去掀,所以谁也不知道那上面写得什么。
这时候,谢中玉从袖中取出一个布袋,“这是我从师叔那拿来的,一会等采枫进来,把这个往他头上一扣,保证鬼差察觉不到他的存在了。对了,这里还有符纸,大家一人一张贴在脑门上,然后尽量屏住呼吸,鬼差就发现不了咱们了。”
说完,拉着宋映白的衣袖往屏风后躲。
等他俩在屏风后蹲好,黎臻姗姗来迟,然后瞄准两人中间,往里挤。
谢中玉不满的道:“我旁边不是有地方么,你非得往这儿挤?”
黎臻不说话,就是往中间来,没办法,宋映白和谢中玉每个人都往外挪了一点,让他进来。
于是三人蹲在屏风后面,等着。
沉默了一会,谢中玉道:“我说黎大人,您这儿跟我们折腾,休息不好,不怕耽误锦衣卫的事务吗?”
黎臻道:“我说幺零幺,你好歹也在我家住过,怎么对我和宋映白态度差那么多?”
“……”其实很简单,黎臻本来就烦他,他到他家之后,也是交给下人照顾的,都没给过他一个眼神,哪能跟宋映白比,但是所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总不能表现得太忘恩负义,假惺惺的道:“没有啊,也谢谢你喽。”
宋映白对他俩不对付的状态,倒是不意外,因为幺零幺那会,黎臻就看他不顺眼,没道理变成人了就顺眼了。
他强行改话题,“对了,谢中玉,你在安大爷家的时候,为什么往他窗户里看?那个时候,我真以为你是狗妖。”
“啊,你说那件事啊,因为我发现他俩近日面相有变化,有灾相,想再看清楚点,没想到就被你发现了,还说我是狗妖。对了对了,你还骗我,说给我喂了毒药,我当时真信了。”谢中玉津津有味的说起以前的事。
“你会相面,那你觉得我最近走运吗?”宋映白隔着黎臻,跟谢中玉谈话。
黎臻气不顺,但也没办法。
“嗯……你啊,最近财运和桃花运都不错。”谢中玉笑道。
黎臻终于忍不住了,“嘘——好像有动静!”
宋映白和谢中玉都竖起耳朵听,可并听到什么动静,正想再开口说话,却突然听到门吱嘎一声,当真有什么走了进来。
他们尽量屏住呼吸,只觉得周围的气流都变得不一样了,不知从哪里来的冷风,在近地面游走。
一长一短两个人影呈现在地面上,长的,判断是采枫,短的,应该就是鬼差“煞神”了。
原地站定了一会,就见短影子动了起来,接着就听筷子碰触盘子的声响,并伴随着咀嚼的声音。
宋映白紧张之余,更不敢呼吸了,朝谢中玉使了个眼色。
谢中玉一低头,猫着腰溜出了屏风,转眼间,就拖着鼓囊囊的袋子回来了,想来他是趁吃食的鬼差不备,将采枫的魂魄给套了回来。
剩下的就是期盼鬼差胃口够好,吃到天亮再发现丢失了采枫的魂魄了。
时间一点点流逝,鬼差一直在吃东西,宋映白蹲得腿都发麻了。
黎臻这时候朝他使了个眼色,瞅了瞅自己的肩膀,意思很明显了,让他靠。
宋映白想都没想便摇头拒绝,他一个大男人靠到另一个男人的肩头?嗯……画面太美了吧。
“喵——”突然一声猫叫清晰的传来,在黑夜中简直比鬼叫更恐怖。
宋映白绝望的一咬牙,握紧拳头,该死的猫!
果然,吃东西的声音突然停止了,接着就听慌乱的脚步声在屋内响起,应该是鬼差意识到采枫不见了,着急的四处寻找。
突然,咣的一声,像是重叉匝地的声响,随即平地起风,门窗哗啦啦全部打开,窗棂门板作响。
不知是风声还是鬼差的呼喊,像哨音一般的,音调极低,却能直接刺进人的耳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