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画面像蒙了一层白纱,让人看不真切。
它急道:“怎么模模糊糊的?”
“你靠近了,自然就看清楚了。”
它又上前一步,“还是看不清楚。”
“那……你钻进去看看?”谢中玉说这话的时候,有点紧张,害怕它突然惊觉,导致前功尽弃。
不过,它显然没察觉到危险,真的将脑袋伸进了阴阳环内一探究竟。
谢中玉等的就是这一刻,就在它脑袋探进阴阳环的瞬间,阴阳环急剧收紧,眨眼间,已经紧紧的套在了它脖子上。
“啊——”它大惊失色,双手抓挠脖子上的项圈,但无济于事,越勒越紧,它憋得脸色青紫,眼睛暴突,痛苦的满地打滚。
谢中玉跳下桌子,气势极足的喝道:“妖物伏诛!”
它在地上滚了几圈后,双腿一蹬,一动不动了。
宋映白对谢中玉道:“不要轻敌,可能是诈死,继续勒!”
谢中玉觉得有道理,念动咒语,阴阳环越锁越紧,它脖子上的血管根根清晰,紧得几乎要爆开,最后就听咔嚓一声,整个脑袋被生生勒了下来。
“死了?”程东一道。
宋映白拿起桌上的佩刀,利刃出鞘,“头断了,却没有血,不容乐观。”
程东一也抽出挂在衣架上的佩刀,对着断头的“田斌”,严阵以待。
“唉——”“田斌”长叹一声,爬了起来,脑袋从胸前重新长了出来,而刚才被夹断的头,轻轻一滚,融进他的手臂中,他指着宋映白道:“看不出来你长得挺好看,人却这么狠,不过,嘻嘻,我喜欢。”
宋映白一阵恶寒,挥刀就砍,绣春刀刀型狭长,若不是单刃,几乎和剑没什么区别,灵巧的一刀劈去,“你去喜欢姚来凤吧!”
这一刀没有看中的感觉,轻巧的像划过一片薄雾,“田斌”轻易的被斩成了两截。
此时谢中玉收回阴阳环,念动咒语后掷出,朝“田斌”的脑袋击去,打是打到了,但是“田斌”却毫发无伤,身子又融合成了一个整体,指着谢中玉道:“你这道士好没道理,我又没干坏事,你抓我干什么?!”
谢中玉见阴阳环无效,抽出袖中的符箓朝他打过去,这一下,“田斌”好像被烫到了,从地上跳起来,撞开门跑了出去。
宋映白等人接着追到了院内,却不见“田斌”的身影。
宋映白瞅谢中玉,谢中玉摇头道:“我感到它还在咱们周围,就在附近,非常近。”
但他们三个警惕的瞅周围,并没有发现“田斌”,突然,宋映白想到了一点,寒毛直竖的低头往脚底瞅。
他们每个人竟然都有两个影子!
“在下面!”宋映白握住刀柄便刺那个与日头方向不吻合的影子。
瞬间,影子竟然穿过他的刀刃立了起来,朝他扑来,与此同时,谢中玉跟程东一多余的影子也向他们发动了攻击。
影子像藤条一般的束缚住了他们的手脚,挣扎不脱。
“让我摸摸你的脸嘛,别那么小气,人的脸不就是给别人看,给人摸的么。”影子渐渐形成了人形,却没有面孔,但在摸到宋映白的瞬间,面团似的脸上渐渐有了五官的雏形,很像他的模样。
宋映白只想骂人,“你真是不要脸!你居然盗取别人的脸。”
“你好笨哦,因为我是镜子嘛,当然只能倒映别人的面孔和体型。”跟宋映白一样的五官正在慢慢形成,已经有九分像了。
谢中玉咬破舌尖朝手上束缚自己的影子喷出一口血,影子缩了回去,放开了他的胳膊,他便朝它扔出了一个符箓,它回头不满的道:“好疼呀,你别急,你的脸,我也要,还有你,程小旗。”
“那就尝尝这个!”谢中玉将符箓缠在阴阳环外,朝它扔了过去,不偏不倚整套在它身上。
这一次,阴阳环仿佛一块烧红的烙铁箍在它身上,痛得它不住的哭嚎挣扎,“好疼啊——”
这时候,宋映白突然想到了什么,趁此机会,手脚并用的爬起来,冲到了厨房,正好有一小碗杀鸡后留下的鸡血,端到院内,朝它泼了过去。
照人的镜子最怕的就是污垢,导致不够明亮。
他要污染它。
它忙原地一滚,想躲开鸡血,但终究慢了一点,幸运的是脸上倒是没多少,但下巴、脖子和衣襟上全是血迹。
恰好这时候阴阳环上缠绕的符箓烧完,它借此挣脱了阴阳环,吸了吸鼻子,委屈的道:“你们都欺负我,不要你们的脸了!”说罢,转身就跑。
宋映白崩溃了,“你别用我的脸出去!”见路上有稀稀落落的血迹,沿着追了上去。
——
它靠着墙壁喘着粗气,幸亏它机智一回,脱掉了外套,锦衣卫到底是什么人啊?这也太凶悍了,穷追猛打,就算到了最后一刻,也不放弃。
风险和收获一对比,好像有点不划算。
天下美人这么多,去看看别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