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把许景这个家伙提拔成千户,安插在自己身边监视,于是自己也带了个东厂千户毛从贤制衡他。
皮绍棠对一旁矮凳上坐着的毛从贤道:“从贤,你怎么看?”
毛从贤轻描淡写的笑道:“得空试试他们不就知道了。”
“有那么好试吗?”许景冷声道。
这时候从毛从贤衣袖中钻出一只巴掌大的小猴子,调皮的跳到他肩膀上,搔着耳朵用黑溜溜的眼睛四下张望,引得皮绍棠一笑,从桌上拿了块花生扔给他,“从贤,他乱咱们,你也去试试他们。”
毛从贤笑着道了一声:“是。”
但是不管怎么说,皮绍棠仍旧没法释怀,翻来覆去的想宋映白那句话,不停的回忆他说话的语气,连饭都没吃好。
屋子狭窄,总待在里面憋得慌,楼下的大堂宽敞,等整理完行囊,东厂的人又都来到了大堂坐下。
皮绍棠见萧少慈在角落的桌前擦自己的宝剑,而黎臻和宋映白都不在。
毛从贤低头给小猴子剥花生,低声道:“看来他俩是真的有一腿了,否则两个大男人窝在房间里不出来还能干什么。”
皮绍棠眯起了眼睛,如果宋映白真的跟黎臻不清不楚,那么他刚才被他撞破,情急之下说漏嘴也是有可能的。
——
而此时宋映白和黎臻在房内蒙头大睡,晚上还得起来查探情况,此时不补交,更待何时。
等他俩睡醒了,周围漆黑一片,下楼看到大堂内摆放的漏壶显示已经戌时了。
他俩喊了声小二,在旁边打更的瘦子探出头来,“客官,有什么吩咐?”
“弄点吃的来。”宋映白掷出一块碎银子给瘦伙计,他双手将银子一夹,忙招呼道:“好嘞,热乎汤面一会就来。”
宋映白他俩声音很大,刚坐到桌前,就感受到了楼上有响动,想必是东厂的人听到他俩的声音,起身察看,但灯都没亮起,应该都在屋内竖着耳朵偷听呢。
很快,瘦伙计端着两碗热汤面上来了,一人一碗,“您二位慢用,还有什么吩咐吗?”
宋映白摇头,瘦子下去了,他则跟黎臻低头吃面,补充好体力,晚上才能折腾。
砰砰砰!
突然,大门传来了拍打声,接着有个男音喊道:“开门啊,是我——”
“掌柜的,您回来啦。”瘦子忙将门打开,让进来一个身穿青色布衫的男子,年纪约莫五十来岁,肩膀上挂着一个皮褡裢,一边进来一边扫着身上沙尘,并吩咐道:“快准备两间房,有客人要住店。”
话音刚落,吴宁身后便跟着进来两个男子,都戴着大斗笠,遮着大半张脸,一个身材高挑,一个矮胖。
瘦子紧张的道:“掌柜的,今天早些时候来了一批客官,已经将咱们店里给包下了,不让住别的客人。”
“有钱了不起吗?就是打地铺,我们也非住在这里不可!”矮胖的男子抬起头大吼一声。
旁边的高挑男子安抚道:“哥哥,你稍安勿躁,别太大声了,这个时辰人都睡了。”
黎臻跟宋映白交换了下眼神,出状况了,怎么又有人来了。
这时候楼上一阵响动,有一人愤怒的骂道:“大晚上嚷什么嚷?!不让别人睡觉吗?”
出乎意料,发难的不是东厂的人,而是之前那个年轻人萧少梓,他将楼梯踩得吱嘎作响,一口气下了楼,到了吵嚷的矮胖男子跟前,“你赶紧出去!”
“嘿,掌柜的都没让我们出去,你算个什么东西?!”他使劲推了一把萧少梓,可萧少梓也不是好相与的,使劲一挺身子,将他震的退出了一步。
“哈哈,有意思,没想到碰到对手了。”说罢,男子开始摘斗笠,看样子要大打一场。
“哥哥,算了,不要吵。”
吴掌柜的也劝架,“诶呀,有话要说,大家不要动武。”
黎臻跟宋映白看热闹,反正这两拨人都不认识,随便打。
这时候,楼上的其中一间房打开了门,许景走了出来,站在扶栏旁道:“别吵了,我们白天将客房全包下就是不想受打扰的,掌柜的,怎么放人进来了?”
斗笠男子指着他道:“哪有你们这么办事的,这里不是京城,遍地客栈。你自己瞅瞅,这方圆多少里就这么一间客栈,你把客栈包下来,你们倒是舒服了,其他人住到沙子里吗?告诉你,就是搭铺,我们也得住。”
宋映白瞅许景,看他怎么回答,事实是他没法应付,转身去了最里面的房间,等再出来放话道:“我们老爷说没有霸占客房的意思,就是想图个清静,既然有人想住,那就住吧。”
“哼,就是嘛。小二,带我们去客房。”斗笠男子哼道,撞开萧少梓,大步往楼上走去。
宋映白就见跟随他的高挑男子,一边走一边摇头,看起来一副无奈的样子。
吴掌柜的把萧少梓劝得重新上了楼后,对着宋映白跟黎臻笑着赔礼道歉,“对不住,对不住,惊扰到二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