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却说叶成雪那头,他虽是让叶一处理了秦钰辰,但是心中还是觉得此事并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毕竟秦钰辰不过是个女子,要想攀上叶夜舒的枝头,只需下普通的春药便可,又何必下那种至阴的春药,非要男子的阳精才可解开,这不是画蛇添足吗?思来想去,叶成雪仍旧觉得偃荷十分可疑。
猛然间想起有些春药十分阴毒,对身体有大害,叶成雪连忙命人招来了赵太医,问他这春药是怎么回事。
赵太医本来以为自己知道了这番皇家密辛,这条命怕是保不住了,被招来时就做好了要赴死的准备,却见叶成雪似乎并不追究他的责任,心下欣喜若狂,几乎要喜极而泣。一听叶成雪问起药的事,便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皇上有可能是多虑了,此药本是用于启发男子性欲,泄出阳精便于身体无害,只是没想到宴上的菊花酒与此药混合,药效便成了至阴春药。想来不过是凑巧,非是有人故意为之。只是……要问起有何害处……”说到此处,赵太医便支支吾吾的不敢再说了。
叶成雪只觉得这赵太医人还没老就和些头发花白的臣子一样有事不肯直说,非要打太极,于是他有些不耐烦道,“有话就说,天大的秘密你都知道了,还怕多说两句话朕便会削了你的脑袋吗?”
赵太医立马吓得五体投地,抖着身子道:“王爷体弱,本身阴气就重,中了这药若是想完全治好,便要……便要……再多储点阳气……”说道最后已是声如蚊蚋。
叶成雪倒是听明白了,他弟弟被猪拱了一次不够,还要让这头猪多拱几下,才能继续茁壮成长。要不是理智知道赵太医没必要也没胆子说假话骗人,他现在就想一剑送提出这个馊主意的人归西。
赵太医感受到叶成雪压抑的怒气,连求饶都不敢,只得趴在地上抖如筛糠。
“滚下去。”看他那副畏畏缩缩的样子叶成雪就气。
赵太医知道自己保住了一条命,扶着官帽连爬带滚地出了殿门。
叶成雪叹了口气,看来这偃荷还留着有用,得先让人查一查他的底细,看看有什么问题,若是问题不大,便假作是卖叶夜舒一个面子,让叶夜舒施恩于偃荷,想来此人也会念着叶夜舒的恩情,对叶夜舒多几分忠心。
再道叶夜舒那头,偃荷受了伤短时内不宜长距离移动,不宜车马颠簸,于是叶夜舒便留他在宫中的夜王殿内养伤。
两人发生了关系,虽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但是还是难免有点不太好面对对方。叶夜舒因着算是被偃荷救了一条命的恩情,常常会来看望偃荷,只是没和偃荷说过话,每次也就是呆了一会儿便走。
这次叶夜舒又来了偃荷房中,见沉香伺候偃荷喝完了药,便转身要走,却听见身后偃荷道:“殿下留步。”
叶夜舒身形一僵,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偃荷没犹豫,吩咐沉香道:“你先退下吧,我与王爷有话要说。”
沉香抬眼看了一眼叶夜舒,见他没有出言反对,便喏了声退了出去。
沉香出去后便阖上了门,房中只剩叶夜舒偃荷二人。叶夜舒只觉得尴尬,沉默不语。
“我十二三岁时,便曾对一人一见钟情。”偃荷自顾自道,“那时我的处境比现在还要艰难千百倍,灰头土脸浑身是泥,像乞丐一样脏兮兮的,做的事情比乞丐还要让人不齿。那时我就看见街上有个仙童一般漂亮的孩子,粉雕玉琢的十分可爱。我当时心头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只是年纪太小不懂那个感觉是什么,后来长大了才明白过来,那算得上是一见倾心了。”
叶夜舒听他语调轻柔,字句之中情意款款,心中莫名堵得慌,便口不择言道:“那么小的孩子你都能一见倾心,想来并非什么正人君子。”说罢自己便红了脸,只觉得难堪。
听他这么说,偃荷忍不住扶额低笑:“王爷说的对。”又接着道,“那孩子很单纯,见我可怜便将我带到了他府上,本来我有机会与他一起度过十年,却因故不得不离开。后来我有了点能力,便总是托人时不时的打探他的消息……这么多年了,我想他应该是忘了我……”
“你若是实在喜欢他,我便求了皇兄,让他给你个好点的身份,赐婚于你们。”叶夜舒实在听不下去了,便打断道。
“王爷说的,可当真?”
叶夜舒心中一酸,咬牙道:“当真。”
“唉……”叶夜舒听见偃荷叹了口气,便没了动静。他正犹豫要不要回头看一眼,便感到一双手臂紧紧的搂住了他的腰,背后也贴上了一片结实的胸膛。偃荷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床上下来了,走到了叶夜舒的身后。
叶夜舒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插到了他的发间,抬手一摸,便知道了这是什么——是他时常拿在手中的香囊里的那只凤头簪,是当年小宁儿亲手雕的送给他的。
“你什么时候拿走的。”叶夜舒隐约猜到了偃荷是谁,但又不太敢确定。
偃荷在叶夜舒的耳边落下了几个轻吻:“你觉得呢。”
叶夜舒想起两人那次在床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