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玉石制成的玉珏。
铜镜前的自己陌生又熟悉,齐硫将一直握在手里的金色玉佩塞进怀里,胸口涌上莫名熟悉的疼意,早已经刻在骨子中的字样让他后悔心疼。
映照着每一个齐侍卫身份的玉令带着深色的血的绯色被他藏在胸口,他淡淡朝镜子中的自己笑笑。
“走吧”,散着空荡房间中的莫名呢喃,像是这个人从未离去。当年说好的退下来后街巷开一家小小的茶社,我制茶,你烫水。
如今,只剩我一个人苦苦支撑,好像你从没离开。
他们的身份有很多,在朝廷斗谋制略,在江湖上自由穿梭,在战场上杀敌报国,在异乡当做散客。
在这里,笑颜对他人。
齐,齐国,齐天下,没有家,又怎么会齐人呢。
“哈哈哈,是谁要见我呢”
一位四十年纪的中年人在青衫长袍慵懒闲暇的齐硫出来后突然站起身来,脸上隐约浮现激动的深色。
“真的是你!硫弟”
齐硫微微一顿,快步走上前,“大哥?你、你怎么来珮阳了,快请坐”
唐瀚才有些激动,他拉住齐硫,“没想到真的是你,真的是你,硫弟,我都以为会认错人,没想到你们真的开了茶楼”
齐硫原本的欢喜因他的一句话缓缓淡了下来,他掂起茶壶给唐瀚才倒一杯茶,苦笑道,“大哥,意。。。不在了”
“这、你们、、、他什么时候。。。”
齐硫摇了摇头,“快五年了,不提了,大哥怎么回来这里?你这是?”
唐瀚才是齐硫与齐意在十年前南下柬南国时相识的大楚经商人,那时小皇帝刚上位,沈楚熙和邵越在国中引起躁动,有旧族王侯要求闲王为皇。
沈楚熙为表明立场,远赴国外,四海飘荡,坚决拥护年仅刚满十周岁的小皇帝沈楚秦为帝,远离争端,与新任少将军邵越征战大楚边境平息国境动乱。
闲王与邵越那时几乎很少待在珮阳,而沈楚秦年幼,即便闲王不愿意为政,仍旧有许多虎视眈眈盯着王位的人。
国中由闲王与邵越刚刚建起来的十位齐侍卫分别负责友国睦邻,朝政纠乱,护卫皇帝,安插内线,引导民言。
齐意与齐硫被派远赴柬南国,出使异国,争得支持,而唐瀚才正是他们那时所认识的游走四海的大楚经商人。
眼前的男子与记忆中老了许多,脸上尽是风霜。那时他还没有爱上他的齐意,却在那趟之行,才彻底的让他将这个人铭记于心。
十年,跟着邵越与沈楚熙十年奔波。
他的爱人齐意,丧生在五年之前四国之乱中,而他大概也早就跟着他死去了吧。
睹物思人,最怕的,是物是人非。
唐瀚才不知道要怎么劝慰眼前这个明显沧桑成熟的男人,却突然忆起来,有一年他们在下着大雨的深夜掂酒在高高的楼台之上,望着一轮金黄的圆月思乡,饮酒,畅谈当年的壮志豪情。
“大哥怎么回来珮阳?又怎么找到我的?”
唐瀚才见他扯开话题,也不再淡伤心往事,“我这几年一直都在国中做生意。将边境他国的茶叶珍品兽皮拉倒国内买卖,不行喽,人都老了,跑不动了呀。这不,珮阳有人要收购我们的东西,大哥就拉着东西来了。”
齐硫笑笑,让伙计端上来了些点心和菜酒,“大哥辛苦了”
“不辛苦呀,我都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他哈哈一笑,“我这几日刚到珮阳,有熟人想找我联系人问问有没有收购茶叶的,结果,我一打听,就听说有个齐家茶楼大的很,而且还是专营茶叶的。大哥想起来你说过的,心里就觉得这跟你和。。。有关系,就想着来碰碰运气呀”
齐硫温雅一笑,唤道,“小勺,去将后院开几个房间,这可是老板我的大哥,让人收拾一下”
小勺点点头,瞥了几眼唐瀚才和他身后那桌的四五个男子,走了。
“这、麻烦吗?你这不是茶楼吗,我们住这儿不合适吧”
齐硫摇摇头,“不麻烦,没事。大哥尝尝我这齐家茶楼的茶叶可还合口。你与弟兄们住下来吧,后院有不少的房间呢,不耽误”
唐瀚才点点头,他环视了一周,连连点头称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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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王此时正带着自己娃娃在将军府做客。自从他们回了珮阳,颜修文和黎景俨然已经成了他们四人之间最忙碌的人,一个是皇宫侍卫长,一个是当朝二品大臣。而他闲王和隐退的将军成了在家带娃娃的夫人了。
“越也收到这消息了?”偌大的房间中地上铺着清润凉意的地席,他斜斜的懒洋洋的躺在上面,邵越盘腿坐在他对面,中间,安安和宁儿刚吃了午饭,正呼呼大睡。
邵越靠在椅子的肢架上,冷冷点头。
“你觉得是什么原因?”
邵越摇头,“看不出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