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伺候的丫头说人已经醒了,准备来尽尽大夫职责的英堂主进门看见人又睡下了,顿时气急败坏,揪住辛和歌耳朵就骂他:“你还是不是人啊是不是人啊?”
辛和歌连连讨饶,叫道:“我可是血气方刚的男人,忍不住不是很正常吗!唉唉,你轻点轻点,耳朵要掉了”
英堂主松开手又拿脚踹他:“当初谁一出关就哭着喊着要将人挫骨扬灰啊?”
辛和歌上蹿下跳,死鸭子嘴硬:“谁知道呢反正不是我。”
英堂主拿他没辙。
没见到人之前,什么狠话都拿出来溜了一圈,信誓旦旦要让沈景哭着喊后悔。见到人又跟条狗一样摇着尾巴黏上去。
英堂主问他:“你让人去查他了?”
辛和歌道:“我得知道是谁毒瞎了他,又废了他武功!”
英堂主叹了口气,道:“我查过了。当年事发之后,他就被沈阔拎回去管着了,后来你们俩的事被沈阔知道了。沈阔那老头子就给他说了门亲事,不过婚礼没成。那之后沈阔再不提他这个儿子,没过多久,当年谋划那事的几个人也相继丧命。这之后我们再得到他的踪迹时,他就成这样了。能这么做的,除了他自己还能有谁?”
辛和歌良久才叹道:“他何苦呢。”
英堂主道:“若不是这样,我们这些人早就将他千刀万剐了。”
辛和歌摇了摇头:“本来就是我一意孤行去招惹他,使他平白受了这么多折磨。他的毒能解吗?”
英堂主沉默不语。
辛和歌便笑道:“也无妨,以后我陪着他。”
沈景睡了一觉,起来吃了饭喝了药,精神好多了。
辛和歌便领着他出去晒晒太阳。日头正好,辛和歌想起来昔日两人煮酒论剑对坐饮茶的情形,便唤人拿了茶具附庸风雅一番。
“你以前常说我牛嚼牡丹不懂茶,今日便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可沈景牛嚼牡丹那话没错,他煮起茶来真真是乱七八糟手忙脚乱,只听得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后,辛和歌才将茶杯塞道他手里,道:“你尝尝。”
沈景尝了一口回答他:“手艺不错。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些东西,我也早就不喜欢了。”
辛和歌怔愣片刻,嘴角忍不住浮现笑意,道:“那我喜欢的呢,你喜欢不喜欢?”
沈景点头:“自然。”
辛和歌随即道:“那我喜欢你,你喜欢不喜欢?”
沈景低头笑了起来,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道:“辛和歌,你不恨我了吗?”
辛和歌知道沈景内心不安。
他何尝不恨呢。
当初两人分道扬镳,刀剑相向之时,他是恨的。
可是这恨来的突然。
其实他们之间哪有什么背叛不背叛,哪有什么正邪不两立,不过都是年轻气盛,谁也不肯服个软,于是矛盾和分歧越来越多。
他那时以为沈景肯与他同寝而眠,肯与他赤身相对,是虚以委蛇。他却忘了,沈景那样心高气傲的人,你就是杀了他,他都不见得能看你一眼。]
辛和歌于是郑重万分冲他道:“沈景,你记着,无论你是捅了我一剑,还是剜了我的心,我都不会恨你。”
沈景看不见他的郑重其事,所以他道:“你哄我。”
不过他又一笑,道:“哄我也罢。我都信你。”
沈景这时候像是完全松了一口气,畅快地笑了起来。血管里翻涌的悔恨和自责纷纷消失殆尽了。
辛和歌感觉是真的和这个人在一起了。
他抱着沈景削瘦的身躯,笑道:“以后不要再离开我了。”
沈景抬起头看他,辛和歌知道他分明看不见,可这目光确确实实犹如实质一般扫在了他身上。辛和歌的心迅速落了下去,因为他听见沈景说:“我时间不多,陪不了你多久了。”
辛和歌觉得自己眼前雾蒙蒙的,眼眶发酸,心里泛疼。他搂着沈景,亲吻他的嘴角:“不会的,这世上哪有什么毒不能解,哪有病治不好呢”
沈景不吱声。辛和歌又道:“有英堂主在呢,总能好的。你不要怕,别担心。”
沈景伸手楼主他:“辛和歌,你还是恨我怨我吧,这样你会开心一些。”
辛和歌气得拍他屁股:“不行。就算你只能活十天半个月了,那这十天半个月都是我的,你不能离开我。”
沈景笑道:“你咒我早死呢。”
“你别死太早,不然我年轻力壮,貌美如花,肯定要被别人勾了去。你要等到我变老变丑没人要了再走。”
沈景笑了一声,“你哄我。说不定你现在就是又老又丑,就是欺负我看不见。”
“那你摸摸,摸摸看。”辛和歌握住他的手往自己脸上胡乱摸去,“你瞧,我还是不是个帅小伙。”
沈景弯着眼角,笑道:“皮相不错。”
“那当然。”辛和歌骄傲万分,捏着他的手往下,滑进衣裳里,“摸摸相公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