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人,还想着要谋朝篡位当皇帝,若是传出去,大楚也一样很丢脸。
“杀了他!”胡达罕目色一厉沉声下令。陆追几乎是在同一个瞬间拔地跃起,手中清风剑带着寒光扫开面前墓园武士,另一手扬出五枚夺魂钉,直直飞向胡达罕的命门——这是萧澜教他的功夫,也是萧澜亲手替他打造的暗器。
胡达罕没料到他出手会如此快速,躲闪不及,索性随手抓过身边一名副官,朝着半空便扔了过来,将那夺魂钉悉数打落。他年轻时也算漠北第一武士,臂力自是无穷,而在副官的惨叫声中,其余随从与护卫不自觉就后退两步,以免下一个轮到自己倒霉。
陆追手起剑落,将箭雨悉数斩断,身姿轻盈毫发无伤。而正在围攻他的墓园武士反倒被射中大半,即便皮糙肉厚不知痛楚,可依旧不满地转身向着胡达罕大吼,那神情像是要将他撕裂。胡达罕不得不下令,让弓箭手暂停射杀,否则若惹得这些蠢货当真狂躁起来,无异于自找麻烦。
陆追一连打倒十余名墓园武士,眼看还剩最后一人,胡达罕心中慌乱起来,转身扬鞭就想逃离,迎面却冷不丁骤然射来一支利剑,在暗沉沉的天光掩映下,带着铁锈气息,直直穿过了他的咽喉。
鲜血喷射而起,陆追将那名墓园武士重重按在地上,眼睁睁看着胡达罕一头从马上栽了下来,而在前方不远处的烟尘黄沙中,一个模糊的黑色身影正策马而立,周围稀稀拉拉像是跟了不少人。
耶律星?陆追心里略微有些诧异,他也是在战场上听到消息,说夕兰国的王上已经被王叔给杀了,现在看来应当也只是个谣言。纳木儿远远看着陆追,狠狠道:“我们将他抓了,带回去做人质。”
“我有重伤在腿,你不是他的对手。”耶律星将手中大弓丢给他,调转马头命令,“走!”
“王上!”纳木儿心中遗憾,扭头却见另一名墓园武士正在悄然接近陆追,顿时暗自一喜,想着要捡个现成的便宜。
“站住!”陆追大喝一声,想要策马再去追耶律星,却毫无防备被人一把从身后抱住,那禁锢像是越收越紧的铁链与钢圈,勒得骨头缝也生出剧痛。后头是呵呵的出气声,半张丑陋的大脸凑过来,原来是方才落单的那名墓园武士。
被他牢牢压住动弹不得,陆追心中懊恼,早知如此就不该为了争取时间,将这怪物草草放走。眼看他已经张大嘴咬了下来,暗黄的牙齿上挂着粘稠唾液,陆追猛然一闭眼睛,全身再度发力想跑,却被对方那坚硬如铁的头颅重重磕了一下后脑,眼一黑就迷迷糊糊趴了回去。
那墓园武士单手扯住他的头发,露出白瓷般的脖颈来,张嘴就要再啃一口皮肉,却突然全身一僵,过了许久,方才不可置信地缓缓低头,看着胸前那不知何时穿透心口的半支夺命铁箭。
萧澜飞身下马,将墓园武士一把扯开,抱着陆追拍拍侧脸:“明玉?”
纳木儿势不妙,赶紧骑马离开,须臾就消失在了漆漆夜色里。
陆追迷迷糊糊被他唤了许久,方才睁开眼睛,看清眼前人后嘴一撇:“胳膊断了。”
“带你回去。”萧澜将他扶起来,“还有哪不舒服?”
“嗯……”陆追迷迷糊糊答应一句,又在他肩头趴了会,突然打了个激灵,“耶律星!”
“他在何处?”萧澜问。
陆追用另一只手一指,却旋即又抓住他的衣袖,昏沉道:“不准去。”
萧澜看了眼那漫漫无边的风沙,又看了眼怀中双眼紧闭的陆追,伸手将他从肩膀到小腿都捏了一遍,确定只有胳膊骨伤后,方才将人小心翼翼抱上马背,带着向营地疾驰而去。
“明玉!”此时,陆无名也恰好骑马赶到,见陆追正靠在萧澜怀中,登时大惊失色,上前急急问道,“哪里受伤了?”
“左臂骨折,头上还有个包,估计是在石头上磕了脑袋,才会昏迷不醒。”萧澜将人打横抱起,“正好,前辈先带他回军营吧。”
“你呢?”陆无名问。
“胡达罕虽死,可耶律星却跑了。”萧澜道,“若放他回漠北,后患无穷。”
“你孤身一人?”陆无名道,“不准去。”
“他被胡达罕背叛,身边并无多少护卫。”萧澜将人交给陆无名,“前辈放心,我自有分寸,追不到也不会冒险深入腹地,自会尽快折返。”
陆无名还想说什么,萧澜却已经掉头离开,飞沙红蛟四蹄踏风,虽身形膘键肥壮,却似是能在沙地中飒飒而飞,寻常战马又哪里能追得上。陆无名心中深深叹气,又低头看了眼怀中脸色惨白的儿子,这一帮小崽子,可当真没有一个能听话省心。
“驾!”萧澜躬身伏在马背上,手中长鞭凌空呼啸,将前方一人从马背上扯下,纳木儿滚在地上狼狈大喊:“保护王上!杀了他!”
护卫兵纷纷扑了上来,却又哪里是萧澜的对手,不出十招便已悉数惨叫着滚落在地,飞沙红蛟继续向前冲去,不多时便将耶律星截在途中。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一轮明月高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