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蛇妖的眼睛很美,望向他的眼神很干净,只有纯粹而真挚的敬慕,丝毫没有先前那些人眼底令他所不喜的野心。
而小蛇妖这一跟,就是许多许多年。
久到他这头习惯了独处的金龙,竟不知不觉又习惯了小蛇妖的跟随。
直到有一天,他的小蛇妖不见了。
而他找了很久很久都没有找到。
他以为,小蛇妖也像之前的那些人一样放弃了,虽然迟了些。
良久之后,他们再见时。
他刚刚挽救了一场浩劫,正是筋疲力竭,欲回深渊沉睡的途中。
小蛇妖以人身的模样,忽然出现在他面前,明明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那双漂亮的眼睛看着却像是在哭一般。
他好像很难过,金龙有些不知所措。
可是来自血脉里的传承记忆并没有教他该如何处理这种事。
小蛇妖第一次正式出现在他面前,还开口说了话,带着哭腔,对他说对不起。
接着,他闻到了一股很好闻的香味。
然后他便陷入了一种奇怪的状态,明明还清醒着,身体却动弹不得。
等他能动时,已身在陷阱,无法逃脱。
而小蛇妖在哭,哭得满脸都是泪,很凄惨也很狼狈。
再后来。
他将龙珠封印到小蛇妖的体内,以期能护他余生周全。
最后他慷慨赴死,就此身陨。
两千年前的那头金龙对感情一事懵懵懂懂,至死也不明白他面对小蛇妖时,心底产生的奇怪情绪究竟是什么。
而两千年后,东秦国的那个凡人太子却是懂得的,只一眼便心生欢喜,后来更是情根深种。
所以他何必纠结于这些小事?
左右他的小蛇妖,只会喜欢他。
敖夜毫不费力地撬开了佘宴白的唇齿,温柔地将妖丹渡回了他的体内。
浸透了龙气的妖丹甫一入体,佘宴白眉眼间的疲倦便瞬间消失。
佘宴白微微侧过脸,令那吻着他的唇印在了他微凉的脸颊上。
轻轻地喘了口气,他手在敖夜胸口一撑,身体往后退开两步。
佘宴白舔了舔湿润的唇瓣,沉吟片刻后,抬起头凝望着敖夜的眼睛道,你是我的阿夜,还是神龙阁下?
即使他已竭力保持平静,可他眼底未隐藏好的紧张与声音里的些微颤抖,教他面前的男人知晓了他心底的惶恐不安。
你喜欢谁,我就是谁。
敖夜拦腰抱起佘宴白,脚下一转,往不远处的落雪殿走去。
佘宴白圈着敖夜的脖颈,缓缓地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望着天幕上仅剩的两三颗星子,幽幽道,以后你是谁,我就喜欢谁。
到了落雪殿,敖夜径直抱着人去了位于后殿左边的浴室。
满满一池平静的帝流浆,忽然砸下来两人,瞬间溅起巨大的水花。
自这一刻起,池水便动荡不止。
不知是谁先动的手,不过片刻功夫,两人身上的衣衫便尽数被撕碎,只能随着翻滚的波浪,无助地起起伏伏。
迷糊之间,佘宴白含着泪的眼隐约看见敖夜上身忽然浮现出一片片黑色的鳞片。
那双掐在他腰上的手移开了一只,转而抚上脖颈处,五指呈爪状,微一用力便快速而果断地揭下了一枚沾着血的鳞片。
白色的,宛若月牙一样的形状,似乎是传说中的龙之逆鳞。
而敖夜胸脖颈上失去了鳞片的那处,露出了模糊的血肉,鲜红的血如同溪流一般蜿蜒而下。又在流至两人肌肤相贴的地方后,尽数浸入佘宴白的体内,以龙血滋养着他的身体。
恍惚间,他好像感觉到敖夜将那枚鳞片贴在他心口缺了护心麟的那处,守护着他的弱点。
阿、夜佘宴白张开嘴,想问一问那究竟是不是他的逆鳞,却忽然哽住。
佘宴白的思绪不禁回到自个当初拔下护心麟赠予敖夜的那刻,心中顿时一片酸软。
忽然,他听到耳畔传来一道低哑的声音,阿白,乖,把尾巴露出来。
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便依言变作了半妖之态,令漂亮的雪白蛇尾在帝流浆中轻轻摆动。
须臾之后,佘宴白突然回过神,撩起眼帘一看,这才发现帝流浆之中不知何时又多出了一条黑色的龙尾。
敖夜摸着他沾着泪的眼睛,低声诱哄道,宴白,不如再给我生一个?
稍稍恢复了一丝理智便听到这么一句话,佘宴白不由得双颊生粉,含嗔带怒道,滚!
敖夜低笑一声,那便不生了。
佘宴白眉头微蹙,哑声骂道,你个混账东西!我还当你有了神龙的记忆后能稳重一些,谁想到你反而变本加厉了!
他动了动蛇尾,欲挣脱,不想对方的龙尾强壮而有力,一缠上就别想逃脱。他越是挣扎,反而被束缚得越是紧。
最后无法,只得任由他去了。
宴白,你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