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偏过脸,叹了口气,摸摸小老虎的头,意味深长地问郁淮:“你就那么想知道自己的来历?”
小老虎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骆纬从许石的口里推断出了个大概,但就像他之前说的,他已经不在意郁淮是人还是兽或是其他。
郁淮从哪里来的,到底是谁,一点都不重要。
但骆纬知道,这件事对于小家伙来言,特别重要。
骆纬与许石谈话结束,回来时就听到小老虎在嗷呜乱嚎,情绪波动的曲线仿佛一辆无限飙升的过山车,一路往上直冲,跟着那几近吼破掉的嗓音一起,快抵达顶峰了。
各种嗷呜声的汇集之中,加上之前小老虎的种种反应和关注点,骆纬大致能琢磨出郁淮的内心。
任何生命体丧失记忆,反应都会跟郁淮一样,一心想要去寻到真我。
郁淮的前爪还摁在骆纬的脸上,对方忽然的问话令他很惊讶,他来不及收回爪子,差点连思绪都没转过来。
前一分钟还在帮人胡乱翻译兽语,怎么突然间这么好心了?!
一定有猫腻!
抱着怀疑的态度,郁淮放下爪子,警惕地低叫一声:“嗷呜?(你知道?)”
“告诉你可以。”骆纬没有直接回答,因为没听懂。
他回到沙发上坐下,习惯性地把小老虎用手握住,提到面前,方便互相对视,随后说:“但是有要求。”
就知道!
一直以来,这个老男人各种限制郁淮的自由,这也不让去,那也不许干,只能待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起初是当成宠物对待,还能说得过去,都亲眼见到自己大变活人了,态度却一点没变。
一定是有所图谋,馋他什么!
“嗷呜?(什么要求?)”小老虎胡须一抖,一脸严肃,严阵以待,要与骆纬进行平等谈判。
“郁淮,就算知道了自己的来历,你也哪里都不许去。”骆纬语调轻缓地往下说:“无论你是人是兽,留在我的身边,我陪你长大。”
不容拒绝的话是很强势,说话时,骆纬更是面不改色。
他落在小老虎身上的视线却一瞬不移,眼眸格外柔情深邃,似有很浓烈的情绪被压抑在里头,正缓缓流转。
跟平时不太一样。
郁淮愣了一瞬,忽地,心脏狂跳起来,好似擂鼓,脸也蓦地烫热一片。
他怎么脸红了,为什么要脸红啊?!
没关系!小虎脸上都是毛,不会被发现……
但是,郁淮听着自己的心跳,感觉身体也随之温度上升,眼神则到处乱飘,不敢跟骆纬的视线对上。
唔,老男人提出的这个要求是什么意思?
难道……
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
内心挣扎半晌后,小老虎张开嘴,第一次发出连自己听来都震惊的音调,软糯甜腻,还怯生生的。
“嗷呜……(你是要……)嗷嗷呜呜?!(是要跟我像江治和墨豹那样吗?)”郁淮试探性地问。
骆纬的眼神没变,但也没说话,主要是听不明白小老虎一长串的兽语。
他试图利用心灵联结,感受小家伙此刻的情绪。
好像有一点点意味不明的亢奋?但没有达到激动的程度,只好进行初步判断,对于自己提出的要求,小老虎的态度不是拒绝。
介于小老虎本就黏自己,骆纬思考片刻,果断地点头道:“是。”
郁淮:“!!!”
骆纬要再说什么,却见眼前的小老虎忽然炸开了一身的毛发,蓬松肥大了好多,并且明显不太情愿待在他手里了,不安分地扭来扭去,尝试挣脱。
“嗯?怎么了?”刚才不是好好的吗,骆纬奇怪地问。
还能怎么?!
郁淮感觉自己要炸了,难为情得要死。
江治和墨豹是一对伴侣啊!
他果然没有想错,这个老男人是抱着要跟自己当伴侣的心思在养着他,而且……竟然就这么直白地跟当事人承认了!
“不愿意吗?”骆纬觉出郁淮情绪不对,眉心一蹙,接着问。
这怎么回答?郁淮挣扎得越加厉害,羞耻到了极点,只想回到婴儿床里,钻到角落里把自己藏起来。
他又羞又臊,还有些不知名的情绪在奔涌,只好在心里偷偷骂道:骆、骆纬果然是坏、坏家伙!
骆纬不知道郁淮怎么了,低啧了一声,手指力道收紧,不让小老虎挣脱出去。
他的语气一变,表情不耐,霸道地宣布道:“不愿意也没用,我就是这么告诉你。不管你来自于哪里,谁造的,谁生的,也不论现在还是以后,你都是我的。”
顿了顿,咬字清晰地又强调一遍:“是我一个人的。”
郁淮:“???”
小老虎一怔,所有羞耻的情绪像是被骆纬蛮横的话瞬间转化了,统统演变成了无尽的恼怒。
他的牙根此刻痒得发疼,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