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宁仇应了一声,手指摩挲了一下他的腰,纤细有力,好看的很。
栾子钰本来还能在人前尽量保持距离,被他弄了这一下,魂都软了,脚哪能站得住,身子一抖就往宁仇的怀里撞,看上去就跟投怀送抱一样。
“宁大人,这儿的言官各个都瞧着你们呢,你是不在意,也好歹替子钰遮挡一二吧?”颜旭还是看不过栾子钰被人欺负,认命的往他们这边走来,低声提醒。
收到栾子钰感激的眼神后,又忍不住吐槽,“真要面子,平时和那些大人聊天的时候就不要总说‘我家宁郎如何如何’、‘我家宁大人如何如何’了。”
宁仇听了他这话,才低声问道:“站得稳吗?”俨然一副被哄到的样子。
栾子钰点了点头,自己站稳了身子后,还要勾着宁仇的衣袖,看那藕断丝连的黏糊劲儿,颜旭觉得自己眼睛要被亮瞎了,真是闲的慌,好好看戏不成,非得来掺和这两个人的事儿。
难得来上朝的荣王独自站在一块地方,身边没有一个官员凑过来,正好看完了全程,不由露出了一丝笑意,并不觉得把嫡子交给栾子钰教导会被他带坏了。
事实上,荣王还想趁他离京前,先把这师徒名分给他儿子定下。
第98章
大概是因为有一个离别的日期,所以每一天过的都很快,仿佛什么都没做,仿佛什么都没说,分开了的时候就到了。
栾子钰以为自己很习惯分别,小时候走了父亲,也一并没了母亲,长大以后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娘,又留不住人……
他一直都把这些事情处理的很好,把情绪保持在稳定的范围内,就连大学带他的导师都觉得他只是一个有点孤独的正常人。
然而这些所谓压制情绪的方法,对这次离别完全没用,也许是人不对吧。
栾子钰站在小皇帝身边,说不清是小皇帝微服私访来送征北将士离开,捎带上他,还是小皇帝特特陪着他送恋人远去。
站在城墙上能看的很远,队伍延绵向北,几乎不用他定睛一看,都能清楚的知道宁仇是哪一个。
走得未免太干脆了些,连个头也不回。
‘那不是昨天你两搞了半夜,今早他出门的时候你还起不来,不回头也正常’
‘你以为他不知道我来了吗?他知道的。’
‘……你这是哪里来的自信?差不多够了啊,男主去打仗又不是去送死,你都把那副盔甲给他贴身穿着了,不会有事的。’
‘唉,你不会懂的,他这一去,就像把我的心挖走了半块,空落落的……’
系统君无语到想翻白眼,‘问你个事,没了的那些成就点,你打算怎么攒回来?’
‘等宁郎回来,我就和他成婚!’
‘???我在问你成就点,不是问你感情!’
栾子钰笑了笑,没有回答系统君的问题,“爷,咱该回去了。”
兴顺顿了顿,“他们还没走远,咱们再留一会儿?”
“不留了。”栾子钰摇头,“家里头的事儿还没处理完,至于人,总能再见面的。”
兴顺见他状态在线,点头应了,跟着他们的赵弓机灵,虽没跟在身后转悠,也不需要人叫,自己招呼了一下,立刻有五个便装的锦衣卫朝这边聚了过来,牢牢的把兴顺和栾子钰隐隐的护在中间。
他们才下了城楼,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宁仇仿佛感觉到了什么,回头望了一眼,目光沉沉,须臾之间又将视线放回来正前方。
骑马走在中间的荣王见了他的模样,笑着问道:“既然那么惦记,刚才怎么不回头瞧瞧?”
他虽然问了话,但也没指望宁仇回答,谁知宁仇竟一本正经的道了句,“会舍不得。”
荣王没有过这样的经历,无法达到与宁仇此时的情感相通的境界,但他还是点头表示理解。
宁仇也不管他,就像是随口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风听见就够了。
比起宁仇无人可说的情况,还在京城的栾子钰显然好的多,马车经过闹市时,兴顺还特意让赵弓去买了整整一帚的冰糖葫芦。
就是宁仇常光顾的那家,手艺最好,挑的果子也好,配着外层的糖浆,吃进嘴里是酸酸甜甜,正和他的口味。
但今天吃进嘴里的不是太甜就是太酸,又或者是果子里的核太大了,总之哪哪都不对。
“这糖葫芦不和你心吗?”兴顺见他只吃了一颗,才咬了一口,便鼓着个腮帮子不动,担忧的问了一句。
以为自己吃了很多颗山楂的栾子钰摇了摇头,“手艺人做的,几十年味道不变。今日是我的缘故,糖葫芦还是原先的味道。”
兴顺抿嘴不言,一时间觉得自己手里的糖葫芦也没了滋味。
见车厢内没了声音,栾子钰侧头看去,浅笑道:“我同宁郎犹如新婚分别的夫妻,难过点也是人之常情,你好端端的难受什么?”
兴顺不说话,只拿眼神去看他,内里纠结万分也就表露出了一星半点,要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