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肃觉得自己最大的错误是从一开始就不该把司徒晔交给刘辉。
尽管暂时尚未求证,少年遭遇了什么已经不言自明。即便喝下镇静药物后在睡眠中接受检查,敏感的身体依然被御医探入体内检查的手指搅得情动,让程艾难堪不已。
检查的结果当然也不乐观。程艾判断,司徒晔的后穴中有多处新旧交叠的撕裂伤,遭受侵犯可能长达数月,可想而知受了多少折磨。上药到后来,程艾已经忍不住垂泪当场。
“皇上做错了什么,竟一再遭受这种屈辱和折磨……”
李景肃冷着脸看着沉睡中的少年,低声问道:“他的疯病,是不是因为受此刺激导致的?”
“还能不是吗?”程艾哽咽着说,“好端端的,怎么会发疯?北茹王真是太可恨了!不知用什么手段把皇上折磨成这样!皇上性情如此温良,他怎么忍心下手……”
吸了吸鼻子,程艾又对李景肃说:“另外我还担心,皇上体内混乱的脉象,不知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如果找不出原因所在,我便无法对症下药,难以为皇上调理。放任不管的话,恐怕以后留下隐患。”
李景肃沉声道:“我会设法求证。你尽全力给他医治调养,需要什么尽管告诉我。若是你做不到,就早些跟我说,我也好想办法另寻名医!”
程艾苦笑:“放心,这又不是从前在宫里,顾忌名声前途。我若束手无策,当然不会硬着头皮胡乱医治。倒是你,这么做又是为什么?你把皇上带回来的事,没有经过北茹王的同意吧?我记得你说他现在不在王宫。你不怕他回来追究?”
李景肃瞥了他一眼:“这件事不用你操心。我把他带出王宫时,早已下了决心——从一开始我就不该把他交给王上!”
若早知会有这种事发生,他就不该出征。甚至从一开始,就应该干脆向刘辉隐瞒他的存在。谎称他在城破之后殉国而死,将人彻底藏在自己身边,他不是做不到。
他为何要贪恋荣耀虚名,为何要顾及君臣大义,将他作为战利品献给君王,以至明珠蒙尘、白玉染浊,让他遭受这样的痛苦?
他无比悔恨。事已至此,他无法抹平他的伤痛。但他既然把他带回来了,便再不会将他交给任何人!
刘辉的反应比李景肃预想的更快。他回城之后的第三天,刘辉身边亲信的禁军队长便带着几个人来到他府上,要他立刻去城外的行宫面见王上、奏报军情。
平叛奏报早已在入城的同时呈交给朝廷。不过平叛毕竟是大事,照理说确实需要当面奏报。但李景肃知道刘辉召自己去行宫并不仅仅是为了军务。让李鸣风将事情禀报上去时,他已做好觉悟等待这一刻。
虽说下决心要把人留在身边,但他不知道刘辉会有多大的反应,不敢过于托大,便趁着换衣服的时候,暗中吩咐穆陵动员自己的直属军队。若到了晚上还不见音信,便去行宫迎接他回来。
刘辉的行宫位于城北群山之中,坐落在一处风景秀丽、绿树成荫的小山包上,是刘辉即位为王时下令修建的夏季行宫,专门为了避暑和打猎用。有时他去行宫住上十几二十天,遇到军国大事需要处理,便召见文武官员到行宫去议事。李景肃也去过几次,还是少数得到允许可以留宿的重臣之一。去行宫的路,他已十分熟悉。
行宫里一片热闹,行猎的装备和收获堆满了院子,许多人正在忙于整理。带他来的禁军告诉他,昨天刘辉兄弟刚刚进行了一场声势浩大的狩猎,收获颇丰。李景肃看着满院子的猎物,不难想象这场狩猎是如何酣畅淋漓。想起昨天几乎昏睡了一整天的司徒晔虚弱的模样,他心里愈发不是滋味。
却不想,遇见司徒玮盛装打扮,站在几只硕大的狐狸尸体前,正在和几个手工匠人商议如何挑选炮制。瞥见他,司徒玮顿时笑靥如花,柔声招呼:“这不是大将军吗?平叛先零,这么快就回来了?”
“……南燕郡王,”李景肃勉强回应道,“你也在这里?”
“是啊,我有幸在此陪伴王驾,已住了多日。”
“呵,看来南燕郡王深得王上宠信啊。”
“还好。”司徒玮笑盈盈地,缓步走到李景肃身前,仰着头看他,“不过要说宠爱,王上对我,可远远不及对我陛下呢……”
李景肃险些当场发作,眯着眼睛问:“你什么意思?”
司徒玮笑意更深,语气轻缓而暧昧:“大将军把陛下带回去有两天了吧,就没试过?陛下跟从前,用起来的感觉可是完全不一样了……”
话没说完,被李景肃一把揪住领口拽到眼前。
“你知道?”李景肃睚眦欲裂,“你怎么知道的?王上对他做了什么,说!!”
司徒玮挣扎着去掰李景肃的手,脸上兀自在笑:“还能……做什么?你若用过,自然就知道了……”
“他是人!不是个玩物!!”
李景肃怒吼,手上力道更大,勒得司徒玮红着脸喘不上气。几个禁军看情况不对劲,赶忙上前制止,费尽力气才让他松手放人。司徒玮弯着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