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卢戈扈朱大醉酩酊地走出醉红苑,已经临近子时,早已过了宵禁时间。
但他是第二王妃的亲兄弟,又有禁军的官职在身,即便半夜喝醉在城内走动,巡夜的禁军撞见也不会说什么。
扈朱与醉红苑的一个美人交好,每次来找她都是如胶似漆,有时也过夜。今天他本来也想留下,无奈明早还要去王宫当值,需得早起,安抚了美人之后还是醉醺醺地走了。
扈朱今晚喝得太醉,与美人酣战半个晚上也耗费不少体力,便让醉红苑差人叫了辆马车,上车之后自顾自靠着车厢打起了瞌睡。
马车摇摇晃晃地走,扈朱迷迷糊糊地睡,过了一阵感觉马车停了下来。他寻思着该是到了,便等着车夫来叫他下车。不想车帘掀开,钻进一个人影,二话不说当头给了他一棒。
等扈朱再醒来时,发现自己全身衣服都被脱光,双手双脚成大字型牢牢绑在刑架上,被手指粗的麻绳捆绑得一动都不能动。四周皆是土墙,光线昏暗,空气湿冷,似乎是在一座地窖中。
他当即破口大骂:“什么人敢偷袭老子!?你们知道老子是谁吗?快来给老子解开!!”
叫了一阵无人应答。扈朱停下叫骂,呼哧呼哧喘了一阵粗气,正满心恼火时,门口传来脚步声,李景肃在穆陵的跟随下走了进来。
扈朱愣了一下,随即叫骂得更凶:“李景肃!你他妈什么意思!?这他妈是在哪?快放了我!!”
李景肃冷笑一声:“阿卢戈扈朱,你想不到是我?”
“他妈的!你把我绑成这样想干什么?我得罪你了吗?”
“哼,看来你是真没想到我把你弄到这里是为了什么。”
李景肃的满脸阴沉和冰冷的语气让扈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态度也不敢再嚣张,被迫示弱:“即便我哪里得罪了你,也不是不能跟你赔不是,何必这样?大家都是亲戚嘛,有话好好说呀!”
“可惜,你这次做的事,我不需要你赔不是,你也赔不了不是。”李景肃边说便走近,竟然伸手托起了扈朱的下体。
“这玩意,你平常没少用吧?”李景肃冷笑着,用玩味的眼神打量那坨沉甸甸的肉块,“听说你在醉红苑号称千人不倒,你一定对自己这东西很满意吧?”
扈朱是真的慌了。自己的命根子落在别人手里,李景肃掂量的手法像是在检查牲口,让他心中掠过很不好的预感。
但他还是不相信李景肃会真的动手做什么。毕竟算是某种程度上的“亲戚”。他们阿卢戈氏虽然不及李氏人口众多、实力强大,到底也是六大贵族之一,李景肃怎么敢绑架他、对他动私刑?
李景肃伸出另一只手,穆陵将一把出鞘的匕首递到他手上。匕首的寒光让扈朱心胆俱寒。
“住手李景肃!!你想干什么!?”
李景肃不答,只是缓缓将匕首抵在扈朱的性器根部。
“这些日子,你跟着刘淼,没少去西宫吧?你真觉得西宫里的那个人,是你能随意玩弄欺负的?”
伴随着冰冷的话语,李景肃手起刀落,将扈朱的整根性器和囊袋一并切断。
鲜血喷涌,扈朱惨嚎不已,涕泗横流。李景肃嫌弃地把手里的肉块扔在地上,又狠狠地踩了几脚。
“李……李景肃……”扈朱疼得面孔扭曲、满头大汗,“你、你竟敢……做出这种事!你等着!等我告诉我阿兄……阿姐,让王上收拾你!”
“呵呵。”李景肃冷笑,用看待傻子的眼神看向扈朱,“你以为我没有觉悟会做出这样的事来?你们兄弟俩这几年仗着阿卢戈妃为王上诞下长子的功劳,没少飞扬跋扈地作恶,是觉得当真没有人能对你们下手?”
“你……你……你等着!我阿兄阿姐一定会为我报仇!我绝饶不了你!!”
“省点力气吧,你不可能从这里走出去的。我不会让你那么快死,但也绝不会让你活着出去告状!”
李景肃轻描淡写地说着,转身离开,将地窖中的秘密俘虏留给了最亲信的人负责料理。
子时已经过半,李景肃嫌恶地洗掉手上的脏污,独自回到后院卧房。
卧房里仍然亮着灯。推门入内,孤灯下程艾守着卧榻上的司徒晔,少年竟然没有入睡。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李景肃颇有些不悦地轻声发问。他不敢高声,怕惊扰到司徒晔。少年听见他进来的声音,抬眼看了一眼,默不作声地又垂下头去。
程艾行礼答道:“皇上今天白日里好像睡得多了,一直没有要睡的意思。”
李景肃听了便也没说什么,自顾自走到屏风后更衣。白天他在屋里陪了司徒晔一整天,少年几乎都在昏睡。傍晚他去跟穆陵安排绑架阿卢戈扈朱的事,整晚都不在,回来见司徒晔醒着,心里也是有几分高兴的。
尽管知道少年并非是在等他回来。尽管知道如今跟他说什么都只是泥牛入海,不会有任何回应。
“你去休息吧,程艾。我来照料就好。”
程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