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哭了多久,司徒晔才渐渐平静下来,小声地啜泣着。他仍旧靠在李景肃怀中,即便意识到姿势过于亲昵,可他实在没有力气挣脱。李景肃的手规规矩矩地,尽管搂着他的腰,但没有任何狎玩的意思,他也就暂时默许了。
见他止住了哭泣,李景肃低声对他说:“抱歉,我回来晚了。”
“……我本来以为出征打仗至少一年半载,也……也没想过你能得知我的处境……”
“鸣风是我的族人,我告诉过你。是他设法将消息传给我的。”
“多亏有他照顾,否则我早就……”
李景肃的大手温柔地轻轻抚慰司徒曳的背脊,轻声问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恢复神智的?他们……刘辉、司徒玮他们,对你做过些什么,你都知道吗?”
司徒晔沉默片刻,低声回答:“我也不知道……至少有两三个月吧,我猜测。那时都是夏天了,可,还是很冷……晚上王宫里的地板,还是很凉……”
李景肃心疼地把人搂紧:“你受苦了……让你受苦了……”
司徒晔无声地流着泪。他想说若只是忍饥受冻、劳作辛苦,不知有多轻松。他根本不敢去想那些一闭眼就会萦绕在脑中的画面。刘辉的残暴,刘淼的淫邪,司徒玮的调教,还有许多他不认识的男人的侮辱……
岂是“受苦”两个字能够概括的?
“对不起、司徒,对不起。我不该离开平栾,把你一个人留在王宫里。我也恨自己没能早些结束战事、早点得到消息……”
“呵……”司徒晔流着泪轻轻地笑了一声。他想问即便他不去带兵平叛又能怎样?即便他早些得到消息又能如何?
“你不必自责……你……你把我从王宫带出来,我……我已经很感谢你了……”
他说话的口气不喜不悲,只是下意识地蜷缩得更紧了些。抱着他的男人的臂膀结实有力,胸膛宽敞炽热,让他感到惧怕。
“为何不早些告诉我?”李景肃又问。
司徒晔无法回答。
出现在逆光中的李景肃的脸,起初他并没有看清楚,以为又是刘淼或者司徒玮之类的人。他本能地发出疯癫的尖叫。等到看清对方的脸孔,他内心虽然松了一口气,但李景肃随后便说要将他带回家,他不确定他是什么意思。
他虽然获救,但他不敢相信自己安全了。他需要时间来观察。
倘若李景肃像从前一样,仍将他视为奴隶、把他当作自己的所有物,随意侵犯、任意占有呢?
倘若李景肃和刘辉一样,只是想要玩弄他、宣泄欲望呢?
倘若自己的存在对他们两人而言,只是一个很有趣的玩具,所以才要争抢呢?
若是那样的话,被一群人凌辱还是被一个人玩弄,被关在西宫还是关在李府,能有什么区别?
沉默持续着,司徒晔不想回答,李景肃也没有催促。过了半晌,司徒晔忽然发觉身体开始变得不对劲。
糟了。他想着。发作了……
李景肃敏锐地觉察到他的颤抖,关切地问:“你怎么了?是不是刚才哭得太厉害?别哭了,已经没事了。我扶你躺下休息……”
司徒晔根本无暇回答。他像虾米一样蜷缩在李景肃怀里,全然无法自控,整个人抖得直不起腰来。身体潮红燥热,面颊泛起红晕,额上大汗淋漓。他绝望地对抗着身体的反应,却无法逆转药性发作后的汹涌情潮。
李景肃也意识到了明显的异常,赶忙把他扶到榻上:“你先躺下,我去叫程艾!”
司徒晔忽然一把拽住他,力气出奇的大。李景肃回头,见少年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小脸像熟透的果子一样娇艳欲滴,双眼湿漉漉水汪汪的,竟是一副情色的模样。他顿时被撩起了一身的火。
“司徒,你……”
“给我吧……求求你……我受不住了……给我……”
带着灼热喘息的声音软得像是挠到人心里去。李景肃从来没听过司徒晔这种声音。他本就禁欲数月,身上反应更甚,理智却愈发清醒。
他清楚地看到司徒晔春情萌动的脸上挂着两道清晰的泪痕。
在他用理智强压欲望时,司徒晔已经贴在他身上,滚烫的身子轻轻扭动着,仰着脖子蹭他的脸,一只手甚至探到他身下试图触碰他半挺的欲望,喃喃地呻吟着:“求求你……给我……给我……”
李景肃赶忙抓住他的手,拽过薄被将他严严实实裹在被子里。
“别这样,这不是你的本意。再忍一忍,我马上叫程艾来给你看诊!”
等李景肃亲自跑去叫醒程艾再带着人火急火燎地赶回来,司徒晔已经挣脱了薄被满地乱滚,身上衣服也解开大半,胡乱地抓挠,白皙细嫩的肌肤被抓得道道红痕。
见到李景肃回来,他不顾一切又往他身上扑,嘴里胡乱地乞求。李景肃赶忙把人接住,轻抚他的身体聊以安慰,暗自叫苦胯下的器物又涨大一圈。
程艾看见这一幕顿时吓醒了,还没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