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不要碰……放过我……放过我……不要!!”
蓦然睁开双眼,司徒晔大汗淋漓地从噩梦之中醒来,映入眼帘的是李景肃近在咫尺的睡颜,有力的手臂还搭在自己腰际。
刚才在梦里,他梦见了刘辉、刘淼、司徒玮、还有很多看不清面目的男子,每个人都邪佞地笑着,团团围在他身边,无数双手撕扯着他的衣服、玩弄着他的身体,不顾他的哭喊抗拒,将肮脏腥臭的性器戳在他脸上……
梦中的触感残留在肌肤上,让他头皮发麻,猛然掀开被子弹了起来,躲到李景肃的手够不到的地方,顺便将人惊醒。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弄醒你……对不起……”
他惊慌失措地道歉,无意识地向床榻的角落里瑟缩。睡眼朦胧的李景肃瞬间清醒过来,眼中掠过痛惜之情。
“别怕,司徒,你只是在做梦而已,没事了。”
像是哄着受惊的小动物,李景肃小心翼翼地朝他伸出手,轻言软语地安抚。司徒晔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放任他靠近,轻轻环住自己的身体。
“没事、没事了,只是做梦。不会再有人伤害你了,没事了……”
李景肃的怀抱很宽敞、也很温暖,司徒晔安心地倚靠着,湿了眼眶。
“……我也不想这样……可我还是会梦到……”
“那些事没那么容易忘记。慢慢会好起来,别着急。”
“可是每次都吵醒你,我觉得过意不去……”
“这你就更不用介意了。本来就是我害了你。照顾你,我心甘情愿的。”
他咬了咬嘴唇,咽下了分开就寝的提议,说服自己只是暂时接受对方的照顾和赔罪,让自己的依赖行为显得心安理得一些。等极乐草的药性完全解除,等他不再梦到那些不堪回首的梦靥,等到时机成熟……
他就不会再麻烦他了。眼下都是没办法的,是迫不得已、暂时的。
一个多月来,李景肃对他太好了,让他不敢去想这份细心呵护背后的意图,更不敢去回应哪怕一点点的期许。虽然对方反复表明不需要他回报什么,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期许,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他的好,他感觉得到。不加以回报,他觉得过意不去。
他为他换了身边服侍的婢女,也换掉了一部分仆役。被换掉那些,平常对他的态度都透着不屑,新换的人就完全不会。他私底下问程艾,得知果然是程艾将部分婢女和仆役的不敬透露给他。
他也为他找来了极乐草的解药,服用之后果然见效,发作的间隔和程度也大为减弱。现在即便发作,他也能够自制,不会像从前那么失态。同样是程艾告诉他,药方是李景肃从司徒玮口中逼问出来的,并且亲自试了药。
他大为震动。逼问药方也就算了,司徒玮是否被杀他也不是很关心了,然而亲自试药还是令他过于震撼。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男人会愿意用生命来为自己冒险。
如果只是为了占有,他早已拥有过,现在仍可以随时占有。
如果只是为了赔罪道歉,也用不着做到这个程度。
他用实际行动向他表明了心迹,打消了他的顾虑,他不是看不明白。可是要他回应,他还是觉得自己做不到。他甚至觉得,如果对方只是单纯想要自己的身体,或许还更容易些。
就像现在,隔着单薄的里衣,他的鼻子里充斥着他的气息,肌肤也能感受到他身体的火热。眼角的余光瞥见男人胯下,隐约已经鼓了起来。李景肃对自己是有欲望的,一直都有。但自从把他接回这间府邸开始,他一直在压抑着,没再真正碰过他。
藏在股间的器物他堪称熟悉,至今也能回想起那形状、那热度、还有进入自己身体时的感觉。并不美好。他不得不承认,李景肃曾经带给他的回忆,并不比刘辉等人好到哪里去。那雄伟的凶器同样曾经让他痛不欲生,带给他无尽的屈辱。
这段时间他不想出门也不能出门,更不愿意跟外人接触,倒是有的是时间胡思乱想。但他还是想不明白,他和李景肃之间,现在这样,到底算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
李景肃的确曾经伤害过他,可是他一直在后悔、一直在道歉,也一直在弥补。回想起从朔阳城破开始两人间的相处,他惊讶地发现李景肃现在的态度和那时相比几乎发生了逆转。他终于感受到这个人对自己的尊重和爱护,也终于敢相信他对自己的感情。
可他还是不敢回应。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对李景肃算是怎么回事。即便是在那段暗无天日的时光中他数次想起李景肃,甚至在刘辉面前喊出李景肃的名字,他也觉得那不过是自己本能的求生欲。
即便他现在很感谢他,但感谢和感情,本就是两回事。
他的手有意无意地碰了碰李景肃的下身,后者陡然一惊。他低着头小声说:“你这样……不难受吗……?”
李景肃苦笑一声:“没事,过一会就自己消下去了,不用管它。”
司徒晔声音更低:“你……你府上,虽说没有妻妾,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