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衣服的话,他衬衫外面是件白色的毛衣,裤子被浆洗得有点偏硬,就好像是一只被囚禁在牢笼里的金丝雀。
他越说越痴迷,看上去几乎完全忘记自己在说性命攸关的事了一样。
清道夫忽然语出惊人:你对他有很强的性冲动,是吗?
木慈几乎能听到汽笛声的音效了,他看着殷和脸颊上的红晕一路伸展,直到整个脑袋跟脖子都红得不成样子,脑袋上活像有蒸汽在喷。
高三生愣了愣:等下,你看到的是男人,可你也
他好像反应过来什么了一样,没有继续说下去。
殷和闻言,默默地垂着头,倒是左弦立刻看向了清道夫,他的神色有点微妙:你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我也有。清道夫一脸酷哥地说着不正经的话,我想你们都有吧。
余德明有点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的头:她其实跟我老婆长得很像,可是要比我老婆性感多了,有一种叫人着魔的魅力,确实让人很
木慈有些惊讶:你老婆这么漂亮?
余德明嘿嘿笑了下。
跟你老婆很像?左弦皱紧眉头,不知道思索着什么,很快又看向他,你有没有照片?
余德明看到他就怂,急忙在身上的西装口袋里四处掏摸起来,好半晌找到一张全家福,上面是他们一家三口,他指着抱着小女孩的年轻女性,有点讨好地说道:这就是我老婆。
木慈也探头过来看了一眼,不能说是一模一样,只能说是毫不相干,他下意识道:画家不是长这样的啊。
这时左弦沉思片刻,让众人分别描述了一下自己眼里的画家,最终得到四个截然不同的女性形象。
这让木慈不禁想起了之前的那个冷笑话,喃喃道:所以我们以为自己看到的是白雪公主,实际上是恶毒的皇后?
摩西妮。左弦置身之外一般,并没有说出他看见的画家,反倒沉思片刻后,说出个奇怪的名字来。
众人都对这个名字很陌生,倒是殷和激动起来:你是说印度教的那个?是不是那个能变成每个男人眼里最美的女人的摩西妮?我之前去印度玩的时候听说过。
高三生呆呆问道:印度?可是这个庄园好像不是印度风格,反倒更像是欧洲的。
没错。左弦点点头,又看了眼一脸迷惑的几人,淡淡道:我的意思是,画家跟摩西妮一样,都是幻想之美,我们看见的并不是她本人,而是我们自身内心投射出来的幻想。
木慈恍然大悟:因为殷和的性取向是男人,所以他看到的也是男人。
这句话让殷和忍不住缩了缩。
随即木慈又摇了摇头道:不,不对,我还想起一个事情来,如果按照这个说法,那我们队里唯一那个妹子应该跟殷和看到的都是男人才对。可是他当时在跟我说话的时候,我提到画家是个美女,她看起来却很嫉妒,就算是拉拉,应该也是有性冲动,而不是嫉妒吧。
性对男人很管用。左弦神情微妙,你每年都能看到很多男人因为性而犯罪,可是女人就非常少见了,社会环境让她们对性相对较为压抑,所以在她身上体现的,也许是另一种
性、嫉妒伊甸园
木慈脱口而出:七宗罪?!
快到十一点的时候,众人准备回到自己的房间,殷和亦步亦趋地跟到门口,有点怂怂地问道:那那我今天晚上怎么办?
你刚刚没听懂吗?左弦微微一笑,非常直白,你不是特殊的,只是性取向跟我们不一样而已,只要不跟画家上床就行了。
殷和:
木慈下意识看了眼高三生,喂了一声。
左弦淡淡道:喂什么喂,他已经成年了,指不定硬盘掏出来比你还大,你还得管他要种子。再说不能讳疾忌医,我又没有说什么垃圾话,更何况你觉得廉耻比命重要吗?
高三生不好意思地笑了两声。
木慈:你这还不叫垃圾话吗?
不管对七宗罪的猜想到底是对是错,有线索总比没有线索好,就怕是脑袋空空,什么都不知道。
再次回到房间时,众人心里总归有了些底,顿时踏实不少。
换过睡衣的木慈躺在床边,这张床太大了,像是要将人彻彻底底地吞没进去,他一个人占不了多大的位置,就干脆睡在边上。
房间里很安静,静到似乎什么声音都消失,这种寂静非但没带来睡意,反倒无声地压迫着心脏,让木慈出现轻微的耳鸣。
过于奢华空荡的巨大房间,被黑暗所包围,让木慈感觉到难以言喻的孤独,加上持续不断的耳鸣让大脑隐隐作痛。
木慈只觉得自己像是被无形的枷锁困住,寒冷顺着空气攀爬到身体的每个部分,手脚都彻底僵硬下去,绝望、焦虑、恐慌一股脑地涌上来。
就在他快要崩溃的时候,一阵温热的气息忽然拂面而来。
用不着睁开眼睛,木慈的脑海中就浮现出画家那婀娜美丽的身影与玫瑰般的容颜。
一具滑腻、柔软的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