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
被袭击的人面上一惊,赶忙抬臂来挡。
安德烈的力气远超那人的预期,刀刃贴着喉咙险险划过,顺着那人格挡的力道在他脸上划下深深一道刻痕,霎时鲜血淋漓。
其他人这才反应过来,一拥而上将安德烈死死压在地上。更有机灵的拿出禁魔锁链将人从头到尾绑了个结实。
安德烈被迫跪在地上,双手被紧紧缚于身后,脑袋抵在冰冷的地上,脖颈处的链条紧得他差点喘不上气来。
无所谓了,安德烈闭上眼睛,他已经失去了手刃仇敌为父报仇的机会……
不,他不相信!
就算是死,他也要死个清楚!
为首之人捂在伤口处的手上闪耀起圣光,见骨的刀伤眨眼间恢复如初。他甩去手上沾染的他自己的血,浑不在意地看着狼狈不堪的前圣骑士长,漠然宣布:“安德烈袭击执行者,罪加一等。带回圣廷,将他交由教皇冕下处理。”
“是。”
安德烈用力挣扎起来。
他毕竟是实力首屈一指的圣骑士长,就算没了魔力,真发起狠来,一群实力刚过高阶骑士的小喽喽想要控制住他实在有些难度。
见状,为首之人轻轻一挥手,众人立刻松手撤到他的身后:“安德烈,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安德烈挺直脊背,湛蓝的双眸中已经恢复理智,目光炯炯地盯着那人:“你是谁,你手里的东西是哪儿来的?”
“安德烈啊安德烈,你是真不清楚还是假不知道?”那人被安德烈的话逗笑了,双眼微眯,嘴角上扬,冷漠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讥笑,“这禁魔球自然是教皇冕下给的,前圣骑士长大人应该不会不认得,至于我是谁……”
他后退两步,双脚并立,右手抚在左胸,微微一弯腰,行了个标准的骑士礼仪,纯黑的斗篷顺着他的动作滑落,将他身上银亮的铠甲遮住大半:“光明教廷直属圣骑士团现任团长达克斯·凯恩斯向你问好。”
安德烈抬起头静静地看着自己的接任者,眼中的光芒逐渐微弱,几经摇曳,最终熄灭。他低下头去,沉默不语。
“兰博,两人带下去。”达克斯侧头吩咐。
被点名的人一手牵着禁魔锁链将安德烈从地上拉起来,一手压在他的肩上锁住他所有可能的反抗。
两人正准备往外走,达克斯突然叫住他们:“等等,还有一件事。”
兰博停下脚步。
达克斯走到安德烈身边,抬手帮他拍拍肩膀处沾到的尘土,凑到他的耳边轻声低语:“安德烈,你夺走了我二十年的光明,如今,是时候把它还给我了。”
安德烈扭头看向近在咫尺的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达克斯却没有解释的打算,只是收回手走回屋里。
忏悔室,安德烈盘膝坐在墙角,身体倚靠着墙壁,双目紧闭。
这是一处十分狭小的屋子,横不超过三米,竖也不过十步,四面墙壁,没有窗户。阳光无法照进这处房屋,采光完全靠几只蜡烛。
而现在,蜡烛被搬走,屋里伸手不见五指。
浓厚的黑暗模糊了安德烈的感知,让他无法准确判断出时间的流逝。
忏悔室,自然是忏悔的地方,从前伊凡神父有时会来这里,一待就是好长时间。
但伊凡神父几乎不许让安德烈来这里,只是有几次实在被他烦到受不了,才肯带他来转一圈。
屋子里原有的圣十字、烛台还有光明神的雕塑被搬走,取而代之的是禁魔法阵,和这里唯一的一名囚犯。
阴冷、逼仄、黑暗、死寂,若是待的久些,哪怕是意志最强的圣骑士都会被逼疯吧。
而现在,安德烈需要这么一个地方让他整理思路。
达克斯带来了禁魔球,难怪他明明没有找到任何陷阱法阵却在书房门外突然失去魔力。
但禁魔球也是有等级之分的。
说到底,它不过是将禁魔法阵封入魔石而制成的法器,其威力大小有很大一部分取决于禁魔法阵的威力。
安德烈的实力已经达到光耀巅峰,想要对他这样的圣骑士如此快速有效的起作用,唯有教皇冕下亲自出手才行。
当初的追杀令他尚且可以找借口,这次的禁魔球却是实打实地说明一件事,想要杀他的不是什么枢机主教,不是其他什么别的人,正是教皇冕下!
甚至……安德烈瑟缩了一下,他的脊背死死靠着墙,硬逼自己想下去,甚至不惜伪造他和欧利亚人勾结的罪名,不惜谋杀伊凡神父然后嫁祸给他。
教皇冕下……
安德烈将头抵在墙上,借由冰冷的凉意缓和快要烧起来的大脑。
他还记得万众瞩目之下,教皇冕下宣布安德烈·西格斯成为新一任圣骑士长时宛如光明神现世的圣洁身影。
前任圣骑士长陨落得突然,实力最强资历最老的艾希特圣骑士突然退役,圣骑士团实力骤降,急需一根顶梁柱。
教皇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