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泽嘴角挂了彩,缓了缓才开口:
“我,在外面,给你买午餐,怎么了?”
“那你快回来,我……我想你了。”
时景深觉得,他妈的他就该一拳弄死唐泽。
可是听着谈欢的温声软语,他的拳头紧到颤抖,也终于没能下手。
她对唐泽,真的不一样。
跟过往以往任何一任都不一样。
唐泽闭了闭眼,“好,我马上回来,等我。”
他挂了电话,一把将怔住不动的时景深推开。
艰难起身,走前最后看了时景深一眼。
“不要再伤害他,否则老子就是搭上这条命,也要跟你死磕到底!”
时景深默然不语。
等唐泽走后许久,才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点起一根烟。
【我想你了。】
她的语气近乎撒娇。
谈欢在撒娇,这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因为谈震和白璧,谈欢很早独立,她大多数时候明艳又张扬,时景深见得最多的是她的插科打诨,还有跟人博弈时句句带刺的冷嘲热讽。
她总是犀利又清醒,从不依靠任何人。
她是高贵的,骄傲的,居高临下的。
时景深这么多年来,唯一一次听到她撒娇只有昨晚,她被他操狠了,窝在他怀里求他慢一点。
可是她今天对另一个男人撒娇,在她完全清醒的状态下,充满了依赖的味道。
欢欢,你真的……爱唐泽吗?
这个念头升起的那一瞬间,时景深手里的烟把他拦腰掐断,燃烧的烟头烫到他的掌心,他只是低头看了一眼,竟然不觉得疼。
皮肤上的疼远没有心里的难受来得尖锐和无法忽视。
不,不是的。
她一定是被唐泽蒙蔽了。
唐泽身边有过太多女人,经验丰富,谈欢在这方面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刚好薛卓赶回,恭敬递上资料,“总裁,这是唐家近期的所有项目。”
时景深盯着面前的的资料,神色晦暗不明。
……
唐泽回去的时候还真的给谈欢带了午餐,如果不是他脸上挂了彩,她可能还真信了。
她捏着眉心无奈,“你还真去找他了。”
唐泽知道她猜出来了,不然刚刚在电话里不会那么说。
他和谈欢只当了一天的恋人,谈欢对他更多是朋友间的亲和,远没有到那种暧昧的亲昵。
那通电话,是她在救他。
如她所言,他打不过时景深。
除了最开始那一下时景深没有设防让他得逞外,后面的几乎是他单方面挨打。
但能让时景深吃点苦头,他的目的也算达到了。
“我气不过。”
他一边说着,一边给谈欢开保温盒。
“知道你挑食,给你带了礼记的红枣银耳粥,补补气血。”
谈欢眼睛亮了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他们家?”
唐泽的手一顿。
“打电话问的陆子扬。”
其实是之前的某次聚会,她坐在角落里跟陆子扬抱怨,说她新换的助理不懂规矩,早上去晚了,没有买到礼记的薏仁粥,害得她早餐都没怎么吃,饿死了。
礼记是一家粥铺,早中晚叁餐供应的粥都不一样,而且限量,过了就没了。
她不知道的是,其实礼记的主厨兼老板是他室友,礼记能开起来其中还有他的出资帮助。
那天听到之后,他就特意那人打了招呼,每餐的粥不论品类都留一份,多的损失他来出。
那人还笑话他,追女人的招数越来越花了。
他也没告诉对方,这一个,他连追的勇气都没有。
不过这些没必要让谈欢知道,她既然提了分手就是做好了决定,说这些会让她有心理压力。
可笑,花名在外的唐大公子,以前看上哪个女人,哪怕是作秀也要让对方知道他对她有多好。
如今真心对人好,竟然还不敢说。
谈欢也没怀疑,点了点头,刚好唐泽喂过来,她乖乖张嘴。
银耳恰到好处的软烂,红枣特意去了籽,入口都是浓郁的枣香。
她太喜欢了,享受得眯起了眼。
唐泽看着,眉眼柔和下来。
这才是,小公主该有的样子。
等她吃完,他才重启先前的话题。
“欢儿,那药不能再吃了,医生说再有下次你会休克,如果送医不及时,你会有生命危险。”
谈欢呆了呆,“啊?过敏能到这么严重的地步吗?”
“不然你以为?”
想到什么,唐泽虎着脸,“所以你才在上飞机前把药吃了?”
合着她根本没当一回事?
谈欢抓了抓头发。
“去纽约要十几个小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