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魅和玄邑连忙站好,痴魅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比较好,身子几乎贴到了墙上去。玄邑结结巴巴地小声嘀咕:“这样真的可以么?”
他是真的很怀疑这个方法啊,按照离跹的智商,怎么着都不大可能会上当的。
两人背对着离跹,听见离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然后停了一会儿,离跹的声音在两人的身后响起:“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痴魅不禁欣喜:很好很好,这个开场白跟当初都一模一样,接下来的事情应该不难了吧?她悄悄推了推有些发愣的玄邑,玄邑一个踉跄地转身,正好面对着离跹。一看离跹的脸色发青,他心里有些惴惴,结结巴巴地说:“二师兄,你怎么回来了?”
离跹飞快地扫了痴魅一样,面色不耐:“我不回来我要去哪里?换个理由!”
“这些年你去了哪里,师弟们都很是念叨你呢。”玄邑细细想了一下当初与离跹的对话,貌似还有这一句话吧?但是现在这个情形……他一咬牙,真的说出来了:“这些年你去了哪里,师弟们都很是念叨你呢?”
离跹皱起了眉头,顿了一顿,疑惑地伸手去摸玄邑的脑袋,然后又缩回手去,自顾自地说:“看来没烧坏脑子。”
玄邑求救地将头转向痴魅。
这个开场白虽然对了,但是接下来离跹的话不对,他找不到话接啊啊啊!
痴魅也傻了,看来她将事情想得太简单。离跹的思维明显跟当初不一样,两人就算见缝插针也根本插不进去啊!她胡思乱想地窘在那里,就见离跹转过脸来看着她,面无表情地说:“你来说。”
痴魅不能说,只能嘿嘿傻笑。
离跹又看了他们两眼,转身走了。走之前留下一句话:“下次要唱戏,麻烦敬业些。你们位置都站错了。”
痴魅浑身一震,好像打了鸡血般兴奋:“离跹你怎么知道我们位置站错了?”
离跹愣了一下,他也不知道,只是觉得他们站错了。但是这个话不能说给痴魅听,他不耐烦地转身,狠狠瞪了痴魅一眼:“多去看看戏,你就知道了。”
接下来的好几天,紫澜宫都不见痴魅的身影,玄邑显得无精打采,申跅整日和虎珀混在一起,墨隐忙得抓不到影子,紫澜宫这么空荡,离跹一下子就觉得有些不适应起来。得了个空隙,他逮住个小仙子问痴魅人去哪里了,小仙子痴痴笑道:“师姐去凡间看戏,都去了好几天了!”
离跹只想骂娘。
去了好几天了?在凡间那可是好几年,她居然用好几年去看戏,只是为了研究他所谓的“位置不正确”?
他承认自己有些担心了,挥挥手让小仙子退下,他也悄悄出了天庭。他也想看看,凡间是演了什么戏码,这么值得她留恋?
要定位痴魅所在的位置,不是一件难事。火速从天庭赶到房间,也不过半个时辰的事情,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急切。站在凡间的大街上,他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倒有些愣住了。这情景,很熟悉,似乎他也曾经在如此急切地寻找过她。
痴魅所在的地方,是大晟国都中都外的一处酒楼,唤作“仙肆”。离跹隐了身形进去,一眼就看见了痴魅。她脸上蒙了块轻薄的红纱,正托着腮看着酒楼的戏台。此刻她面前摆了很多花样好看的吃食,对面还坐着两个大眼瞪小眼的男人。
这个情形,有些诡异。
离跹也不着急出来,见整个酒楼的二层只有他们这一桌,他就近找了个空桌,坐了下来。
痴魅一直盯着戏台子看,对面的两个男人一直互相盯着看。离跹见那二人一位大约二十多岁,一位目测四十左右,都这般幼稚,不禁好笑。
痴魅看了一会儿,才转头看两人,脸色惊讶:“你们怎么都还没走啊?”
两人一阵尴尬,年轻的那个男子轻咳了一声,才说:“姑姑,痕儿才来一会儿,你怎么又赶痕儿走?”
又?离跹有些郁闷,看来他们不是第一天在这里会面了?
痴魅笑眯眯地道:“你如今是皇帝了,怎么能够这般不知轻重?当日你大伯父教你帝王之术,是这样教你的么?”一番话说得那青年人低下头去,她又笑嘻嘻地接着道:“还有啊,你上次带来的那个姑娘,你怎么还没追上人家呀!我痴魅的侄儿子这么没出息,出去可不能说认识我哟!”
那青年人又刷地抬起头来,说:“不是痕儿追不上人家,而是那死丫头太刁钻了,我一个大男人,也不好跟人计较嘛!”
离跹这会儿才听明白,原来这年轻人,跟痴魅有些沾亲带故。他细细想了一下,好像痴魅就有一个双生的姐姐,后来嫁给了凡人后,就做了凡人,在凡间生了一个孩子。紫澜宫的师兄弟们告诉他,他还曾经是这个孩子的伯父。
那么眼前这个青年人,就是他在凡间肉身的侄儿络痕?他笑了,既然沾亲带故,待会儿戏弄起来就不那么尴尬了。
离跹的目光转向旁边那中年人,刚才那个是侄儿,这个又是谁?
“没出息。”痴魅用力敲了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