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芸才不好意思说,其实她是因为经常打架、爬树、抓鸡、摸鱼、惹乱子才整的一身伤的,但毕竟为了他好,为了让他尝尝琼酿玉露,自然要这么说,反正也没什么坏处。
小弟子见她这么坚定,不像是骗他的样子,便答应了下来。
二人也不知道是找了个什么阴沟嘎啦,自己带着个小油灯,畅快地喝了起来。
迟芸边给他倒着酒,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怎么这么小就做了弟子,好厉害呀!怎么进来的?”
那小弟子弱弱道:“我叫杜子熙,我本来就住在这里。”
迟芸惊道:“本来就住在这里?你不是凌家的人啊,怎么会住在这儿?”
沉默片刻,杜子熙道:“我父母以前是内门弟子,在我四岁的时候下山除祟,就再也没回来。”
“是师兄一直在照顾我,他们不忍心把我赶下山去,就让我作了外门弟子打打杂。”
迟芸递给了杜子熙酒,小孩倒也不含糊,咕嘟咕嘟喝了下去。
迟芸道:“那你师兄对你还挺好啊,为什么罚你罚的那么重呢?”
“罚我的不是我的师兄……不,不是照顾我的师兄。”
“那是谁?”
还没等杜子熙说话,就听见外面一阵脚步声慢慢从不远处路过,待到离两人近些时竟停了下来。
迟芸连忙熄了小油灯,示意杜子熙别出声,两人悄咪咪地躲着,却听见脚步声离两人越来越近。
第20章 奇秘薛院地诡谑
迟芸尽量屏住呼吸,不露一丝生息。
可怜那杜子熙嘴里还含着一口酒水,鼓得腮帮子撑起也不敢咕嘟咽下去,迷迷糊糊地,只得尽力含着,忍不住也瞪大了眼。
只听外面那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似乎已经近在咫尺,他却顿住了片刻,随机脚步声远去。
杜子熙一口把酒水吐了出来,辣的直流哈喇子,边咳嗽着,边疯狂地用手给嘴扇着风。
迟芸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慌乱地拿起一只烤鱼,摸着黑递给杜子熙,杜子熙啃了一口立马咳嗽得更厉害了,一阵接着一阵。
迟芸压着嗓子惊慌道:“小点声!”
随机一阵脚步声又匆匆传过来,然后就是一个人影。
杜子熙正咳嗽着,迟芸惊慌地往外看去。
一张严肃冷板的脸正对着两人,一双剑似的鹰眼死死盯着眼前两人。
翌日,迟芸正被罚跪在露寒堂门外,恰巧凌芫凌肃二人跟随着师白往露寒堂去。
见几人走过,原本懒散的迟芸立马跪直了,精神也振奋起来,对着凌芫道:“你……”
她原本想说:“你怎么把我供出来了?怎么说我们也是朋友啊!”
只见师白转头一瞪眼,迟芸立马怯怯地停止了,转话道:“师尊,我还要跪到何时呀?”
师白转过身,严厉道:“夜不归宿!私自饮酒!诱导师弟!败坏师门!还好意思起来?!不要以为你兄长是迟岚家主你就可以为所欲为!继续跪着!”
师白一甩衣袖,丢下一句“哼!”转身离开,冷冷的语气打在迟芸脸上。
迟芸撅了撅嘴,摸着耳朵悄声道:“明明才刚开始喝嘛……”
凌肃笑道:“迟小姐,我们流暮可不比云中,纵使你再怎么放浪形骸,到了我们流暮,就要遵从我们流暮的规矩。师尊念在你是第一次犯禁,又是迟岚他妹子,才网开一面,若是别人,早就扫地出门了。”
见迟芸一脸的不服气,凌肃继续道:“师妹可不要在有下次了哦!”
往四周看了几眼,凌肃对着迟芸悄声道:“纵使有,也要悄悄的嘛!”说完便笑着转身迈上露寒堂台阶。
迟芸见这人原来也是挺有意思的嘛,便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突然余光扫到了站在一旁的凌芫,立马收敛了笑容。
凌芫狠狠地瞪了一眼迟芸,转身便跟上凌肃。
迟芸心道:“害得我跪在这里,还好意思瞪我?!真是白皮子藏黑心!”
跪了一阵子,迟芸浑身酸痛地扭动着身子,抬眼看去,只见凌肃凌芫二人踏阶而下。
二人走过迟芸身旁时,迟芸立马喊道:“师兄!你们要去哪呀?”
凌肃停下脚步,笑道:“下山除祟,师妹也想去吗?”
凌芫略有些蹙眉看向凌肃,凌肃只管弯着眉眼看着迟芸。
迟芸一听,兴奋道:“去!我去!”
凌肃道:“可师尊让你跪着,你便不能起来。”
迟芸合着手,作哀求态,道:“师兄带上我吧~你忍心让我一直跪在这里吗?我可以帮忙的!我保证绝不添乱!”
凌芫差点翻出白眼,二话不说便走了。
凌肃见凌芫走了,小步子跟上,离近迟芸耳边时,悄声道:“半柱香后,流暮山门。”说完便快步跟上去了。
半柱香后,迟芸果然偷偷溜了过去,一直跟在一行人身后,直到准备登船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