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沐沐看着他的眼,昏睡了这般久,再见这个男人,心里竟然莫名涌上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来,在她尚还未理清自己心绪时,心里的话已经自发到了嘴边,“尊主在乎妾身么?”
花耐寒似乎没想到玉沐沐会问这个问题,神色微微诧异,随后打量她一眼道,“是睡久了脑子也傻了么,才会问出这种傻话。”
玉沐沐盯着他道,“在尊主看来妾身是傻了么,无所谓了,反正尊主也不在乎妾身,当初妾身被秋序带走,尊主能眼睁睁看着,妾身就已经明白自己在尊主心里的位置了,反正妾身就是个无关紧要之人罢了。”
最后一句话说出来时她的声调忍不住高了几许,心里久积的那种道不明的情绪似乎一下子发泄出来,几乎让她红了眼眶。
玉沐沐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她在花耐寒面前应该是温柔体贴、多情痴心,这样的角色她扮演了很久,不该打破。
可现在她竟有丝控制不住自己。
是不是角色扮演太久,她入戏太深了?
她垂下眸子不敢再看花耐寒,心中一片纷乱。
“才醒过来就向本尊发了这么一大通脾气,你的胆子倒是不小啊。”
良久,头顶传来花耐寒的声音,声音一如往日清冷,可却又像是带了几分笑意。
玉沐沐破罐子破摔不想理他,他要是想罚她那便罚好了。
“本尊听说你醒了便急着回来看你,想不到你醒后倒是给本尊扣了这么一大顶无情无义的帽子。”
玉沐沐还是不抬头不理他。
花耐寒继续道,“你似乎不知道当日是谁将你从掩瘴渊带回来的?”
闻言,玉沐沐终于抬头,莫非当日这大魔头还真去救她了?
“当初秋序癫狂,若是当场激怒于他对你安危不益,本座便一直暗中跟着他,直到寻着机会这才将你救了回来。”
他在向她解释?
玉沐沐不知他话中真假,可以往都对她冷眼冷语的男人突然开始向她解释缘由来,她发现自己竟然有那么一丝开怀。
她心口砰砰跳,觉得应该说些什么,可脑子里转了几个弯儿却发现自己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来。
耳旁只有夜风轻拂带动树叶的沙沙声,花耐寒也没有开口,精致的眼盯着玉沐沐,波光流转,也不知在想什么。
“我昏睡的那段日子接连几日都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最终,她憋出了这句话。
“哦,何梦?”难得花耐寒竟然配合着问她。
“我梦见自己遇见一道火海还有一道激流,本该水火不相容,可在我的梦里,水火相交直达我的识海,竟是将识海搅得天翻地覆。”
花耐寒低沉片刻,“还有呢?可还碰到怪异之处?”
还有便是接着她便魂魄离体了,玉沐沐不知为何却不想告诉他这件事,只道,“也没有其他怪异之处。”
花耐寒点点头,“左右不过一场梦罢了,不必多心。”
这人竟然开始安慰起她了,玉沐沐开怀之余又觉颇不习惯。
她看向他,刚好与他四目相对。
好像从温家陵墓出来后,他对她的态度就有些不一样了。
花耐寒道,“夜深了,莫要乱逛,随本尊回去。”
他这么一说,玉沐沐才想起来她还要去见胭潇潇,顿时她一急,忙道,“我听闻潇潇姐姐回来了,定是要见上一面才能安心的。”
花耐寒闻言也没阻止她,道,“早去早回。”
现在的他真是好说话的让她心惊。
玉沐沐忙道,“我知道了。”
与他站在一起,他身上那股好闻的清新之气时不时扑向她的鼻息,玉沐沐脸颊微热,恨不能赶快离开,闻言忙往前奔去。
待玉沐沐离开之后,花耐寒转身看向树影深处。
“旁观了这么久,也该现身了。”
树影之中走出一个窈窕身影,却是魔尊赫连飘雪。
她撩了撩一侧发丝,笑看着花耐寒,“花尊主好眼力。”
花耐寒一改之前清和模样,眉目冷肃,“本尊不喜有人窥伺,若是魔尊再不知好歹,本尊可就不客气了。”
“花尊主一定要对小雪这般绝情么,我瞧着花尊主刚才对那玉醇夫人可温柔着呢。”赫连飘雪神色似怒却又带着几分娇色,月色之下一时风情无两。
花耐寒却无动以衷。
赫连飘雪也不恼,慢慢向花耐寒走近,痴痴看着他道,“灵哥哥,你可知道我对你是真心的,我挂念了你近千年啊……”
她叹息一声,将头缓缓靠向花耐寒的胸膛,然而蓦地身旁一道气流袭过直逼她肺腑,赫连飘雪胸口霎时撕心般痛,她即刻转身,避开了第二道袭击过来的气流。
“灵哥哥你当真狠心。”擦了擦嘴角血迹,赫连飘雪道,“你当真不念当年旧情么?”
“本尊与你何来旧情,千年前不过念你孤苦好心救你一番,若是想及你如此纠缠不休倒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