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继欢道:“你们如今挖鼎的没挖到鼎,杀人的没杀掉人,只怕消息走露出去,难保不惹来杀身之祸呢!”关天白心念电转,忽然觉得裴继欢的话很有道理,挣扎下床,拱手作礼貌道:“请陇西公子垂怜,万万指点迷津!”
裴继欢略想一想,道:“趁着大雪封山,无路可行,我有一计,不知几位是否愿意听?”
关天白道:“公子但有吩咐,只管说来就是,在下十三兄弟,无有不从!”
裴继欢道:“前面不是在修路么?”
吴老二与关天白对望一眼,异口同声地道:“悬崖?”
裴继欢点头道:“这是最好的办法!十三位从此在世间消失!”
霍紫鸢咯地一声笑道:“好玩,好玩。”
裴继欢道:“完事之后请刘先生回去‘添油加醋’,这件事大致就‘坐实’了。不用十天半月,‘天明寨十三太保雪夜逃命误入新修吊桥,不幸先后坠崖’的消息就会传遍武林了。”
关天白点头道:“没错,在这个关头上,‘死’是最好的办法。”
身穿红衣的吴老二哭笑不得地说:“老子在黑道上纵横半生,第一次装死。”
霍紫鸢道:“装死是为了保命,那位‘夫人’一旦知道你们没完成任务,又收了人家的钱,后果可就不好说咯!”关天白道:“霍姑娘说的是。”裴继欢道:“各位就隐姓埋名,分散一时吧。这事情总有结束的时候,由不得它如此没头没脑地发展下去,待风云平静,各位自然可以再出来了。”
霍紫鸢道:“我们去哪里呢?”
裴继欢道:“咱们就按刘先生的指点,去西崆峒走一趟。崆峒诸杰以剑阵着名,咱们正好可以去拜访拜访。”
半个月后,裴继欢和霍紫鸢终于到了崆峒山脚下。
凉州虽然不如关东严寒,此时也已在隆冬时节,霍紫鸢全身包得鼓鼓囊囊,让裴继欢见了就好笑,两人边说边笑,登上了这座西北边陲赫赫有名的道教名山。
多少年来,崆峒山地处偏僻西陲,一向渺无人迹,只有山上的道家弟子往来,山外山内,虽有信士远来求香,毕竟人数有限,崆峒诸山,香火因此并不鼎盛,但上古剑仙广成子曾在此练剑,多位皇帝曾到此觐天,崆峒山的名气并不由于它身处荒凉而有所减弱,各地慕名而来的修道者年年都要前来朝拜剑仙成道之地。
之于裴继欢和霍紫鸢而言,如今所谓九鼎碎片已是无关紧要,那藏在黑暗中的敌人就算把九鼎都找齐,鼎上的经文已经被裴继欢刮得干干净净,除此之外,他想不出来那黑暗中的敌人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企图,九鼎要么已被打碎,要么已经沉入水底,剩下的其他几个鼎的碎片就算找到,又有什么作用?他一路都在想这个问题,始终不得其解;霍紫鸢倒是心无旁骛,长这么大,她极少踏足西北,西北高山大川,处处都让她感到新奇新鲜,一路游玩而来,比裴继欢快乐得多了。
霍紫鸢刚刚把一只小松鼠抓在手里,人还没跳下地来,就听裴继欢道:“喂喂,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是谁?”霍紫鸢抱着小松鼠向下一望,但见山路上不知什么时候来了六位道士,六人穿着一色的黑道袍,手里都拿着宝剑,正向裴继欢逼近。六人一言不发,并不理睬裴继欢的喝问。
“胆子不小,跑到崆峒山来捣乱,还敢问我们是谁?!”为首那道人厉声道:“你要是还不给我滚下山去,可休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裴继欢当然莫名其妙了,他大声道:“你们是不是认错人啦?”
那道人看着他,“哈哈”笑了两声:“不错,你就是我们昨天早上遇见的那个小子!”他慢吞吞地说:“我认得你!你装的什么大蒜?你的宝剑呢,借我看看!?”
裴继欢依然莫名其妙,他还是不知道那道人到底在说什么,当下冷笑了一声,摇头道:“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你们到底是谁?!想干什么?”那道人打量着他,“嘿嘿”又笑了两声,遂即轻挥右手:“凭你问我们想干啥,在这山上??????你还不配!”伸手一抓,三指一扣,用上了分筋销骨的手法,向裴继欢的肩头抓了过来,裴继欢一个沉腰坐马,掌心向上一接,手腕一转,一招拆解手中的“三环套月”,立时轻飘飘把那道士的擒拿抓拿手法解了,那道人身形半转,袖子一拂,劲风如刀,劈面飞来,裴继欢脚下不动,卸了一步,气达四梢,双臂倏抱,左肘微抬,用出一招“抬头望月”,又把那道士擒拿手拆了。
那道士被连解两招,肩头一晃,宝剑顿时掣在手中,喝道:“我领教领教你的剑法!”长剑在手,手腕一翻,剑尖已刺到裴继欢喉咙,裴继欢倏的一个闪身,使出了般若神剑中的连环两剑,一招“金针度劫”,剑尖斜点,一转身便成“星海流波”,快逾飘风,那道士横剑一推,顺势翻绞,骤觉手底一沉,裴继欢平转无锋的剑脊轻轻一按,那道士只觉长剑一股大力压了下来,铮地一声,向后退了几步,裴继欢抱剑一立,道:“崆峒派列位高贤,我们只是上山来拜访朋友,你们何故如此相逼?”
霍紫鸢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