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活佛相继看了信,面露惊异之色,道:“没想到他打回拉萨不成,竟然想到勾结外邦借兵叛乱?好在法王今天送信过来,否则这件事越闹越大,将会难以收拾!”
伏藏法王道:“正因为如此,老僧才不敢耽搁,连夜拉求见两位尊者。两位大尊者应该知道,他的使者已派到我主管的嘎布寺院去了,老僧一直怀疑他除了借兵复位之外还有其他的阴谋,所以一直不露声色,想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后来我的弟子密报给我,他不但给我的嘎布寺院送过结盟信,其他二十几个部落和寺院,也都相继接到了他的密信。老僧本想独力挫败他的阴谋,后来发现他背后的力量实在太大,老僧独木难支,所以趁着这次法会,特意来到布达拉宫向两位大尊者报告。”
黄教活佛道:“赤玛修德(白教法王的俗家名字)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本该是佛门第一的高僧,想不到战败离开我们密教圣地之后,生了嗔心欲心,以至于闹到背叛祖宗,勾结外敌,成为千古罪人。他如今在什么地方,法王知道吗?”伏藏法王双眉深锁,道:“我还并不知道他的行踪,我们派出去跟踪他的人手都不幸一一遇害了,三位经师的法骸还没回到嘎布寺院来。我是想不到他他对同门也下了狠手,想必与我教公开决裂,只是迟早的事!婆罗门教的教主早就垂涎我国丰美的土地和富饶的物产,接到赤玛修德的书信,他们准备兵备,大概只要一个多月的时间,只怕这次的劫难是难以躲得过去了!”红教活佛沉思半晌,忽地道:“我们都是熟读佛书的佛门弟子,怎么不记得佛祖割肉喂鹰、舍身救虎的故事?”黄教活佛道:“你是什么意思?”红教活佛道:“老僧的意思是亲自前去一趟婆罗门的驻地,不辞艰险,见一见婆罗门教的教主,一来打消他的妄念,二来也好相机行事,或感化他、导他向善,或为婆罗门教另立教主,消弭两教之间的仇杀,这也是一场大功德呀!”黄教活佛和伏藏法王都点头道:“这个办法着实凶险,但未尝不可,只是你是一教之尊,怎么可以轻易涉险?再说,你这一去,未必就一定收得到效果。”
但见伏藏法王走进大殿,恭恭敬敬地和两位活佛见礼,两位活佛也都站起来还礼,红教活佛道:“不知法王夤夜来访,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仔细一看,见那人虽然蒙着半边脸,露在外面的一对眸子和鼻子果非中土形貌,刚才腾空倒翻的那一招,显见也不是中国的武林功夫。伏藏法王双臂一振,喝道:“你们退下,让我一个人来捉他们!”倏地飞身扑追,那黑衣人正待飞起,被法王伸手一抓,抓着他的脚跟,喀嚓一声,先将那人的脚筋抓碎,那人怪叫一声,跌落下地,被两名武功高强的吹忠给擒了,另外三人见势不好,其中一人急忙从腰间解开一条绳索横扫过来,伏藏法王大怒,反掌一削,有如刀斧,那根软索登时断了。伏藏法王使出了上乘内功,对付左右两人的急袭,脚筋碎裂的那人居然忍痛挣脱了两名吹忠的擒拿,越墙走了。法王连出两指点倒两名黑衣人,吩咐闻声赶来的小喇嘛将两人一并缚了,手持法杖的吹忠趁势猛击一杖,将剩下那名黑衣人打翻在地,四个黑衣人只走了一个,不过走在前面的那位白衣喇嘛却倒在地上,嘴角流血,奄奄一息。只见他挣扎着从衣服里取出一封信交给扶着他的吹忠,声音微弱地道:“弟子?????弟子罪孽深重,要去?????要去佛祖跟前请?????罪了,这封信是白教法王的勾结外邦谋反的?????证据,请?????请法王交给?????活佛,不可冤枉了好人?????”气息一窒,身体一软,再也没了声息。吹忠探了探他的鼻息,站起身把那封带血的书信交给法王,合掌躬身道:“启禀法王,他已经往生了。”
法王怒气稍敛,道:“岂有此理,竟敢跑到神圣的布达拉宫来杀人,布里察,押着这三人跟我去见两位活佛!”喀嚓声响,将三人琵琶骨全部捏碎,道:“死罪暂免。活佛不能饶恕你们的罪过,本座也救不了你们的性命。擅闯布达拉宫,其罪大焉!”裴继欢正愁找不到红、黄两教活佛的住所,听伏藏法王的说话,心中暗暗高兴,远远地辍在几人身后。夜黑风高,没人发觉裴继欢跟在后面。
一路走到一处金碧辉煌的大殿前,伏藏法王上前对守门的侍者道:“请替我通传一声,我有要紧事要求见两位活佛。”嘎布教派虽小,伏藏法王却是一教首领,身份与两教活佛平起平坐,守门侍者不敢怠慢,急忙进去禀报。不一会儿就见四位身高体宽的喇嘛出来迎接伏藏法王,躬身请他进去。裴继欢见几人进殿,走到黑暗处飞身一跃,上了殿顶,俯下身来,揭开几片殿瓦,向下张望。
黄教活佛道:“世事难料。我们可以选择一位善心佛子,以本教大护法的身份替代我们出使婆罗门,两位尊者看是否
法王把一封带血的书信取出来递给活佛,道:“今天白天发生的事,我们大家都在场,老僧一直怀疑其中幕后有人搞鬼,但苦于没有证据。这份证据,是我刚刚得到、白教法王写给天竺婆罗门僧团的借兵‘复位’的信件,两位大尊者想必见过白教法王的字迹,所以老僧特意带来交给两位大尊者,请两位大尊者裁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