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脱出手之前,剑尖一偏,把大蒙禅师的左臂划开了一道几寸长的伤口,鲜血直流,伤得虽然不重,毕竟还是输了。天龙剑派在西域势力庞大,大蒙禅师是天龙上人的首座大弟子,从未败战,以他的武功而论,掌力沉雄在季盛平之上,但季盛平师门的剑法诡谲刁钻,正邪各半,裴继欢的武功在他之上,但在栖霞山庄一战,也颇费力气,才能将他击败,所以论剑法的高明,季盛平是在大蒙禅师之上的。
喀尔邦酋长带来替杨白眉“看守”陵墓的人手当中,以大蒙禅师武功最高,其他几个喇嘛虽然也都是大蒙禅师的同门,但武功修为远不及他,连大蒙禅师都被打败,其他人当然没人敢往上冲,正在这时,只听又有人道:“这些人在这里做什么?”
人群左右一分,走过来三名道士。为首的那道士仙风道骨,颇有出尘之姿,扫了众人一眼,问道:“请问哪一位是陇西公子?”
裴继欢依稀觉得在哪里见过他,上前拱手道:“在下便是,请问道长有什么指教?”
那道士微微一笑道:“原来你就是裴公子!幸会,幸会!贫道王一羽,是龙门剑派派来拜祭天山羽士的。”
裴继欢一听他的名号,连忙问道:“请问符一疑符真人,和道长怎么称呼?”
王一羽笑道:“那是敝师兄。裴公子,我们在山脚下听到这里有兵器响动,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裴继欢道:“这几位托言上山来拜祭家师,和我的朋友打了起来。”王一羽环顾一眼,道:“今天是天山羽士的忌辰,各位上山来捣乱,是什么意思?”
他身材瘦小,但说话中气十足,每个人的耳边都嗡嗡作响,震得无人敢动。喀尔邦酋长先见败了大蒙禅师,如今忽然来的这位道士功力又如此深厚,只怕打起来占不了便宜,只得狠狠地瞪了裴继欢一眼,带着众人,灰溜溜地下山去了。
王一羽见众人去了,回头道:“敝师兄想起天山羽士的侠骨英风,特遣贫道代表龙门剑派前来致祭。陇西公子到这里几天了?”
裴继欢道:“大约有三天了。道长请进来坐吧!”
王一羽点头道:“贫道正有事请教公子,请。”他是龙门剑派第二代弟子剑法最高的一个,人送外号“闪电剑客”。裴继欢虽只是在泰山大会上由师父红拂女引见过符一疑真人,但对龙门剑派另外这位大名鼎鼎的闪电剑客却是闻名已久,请他进洞,在石桌边坐了首席,霍紫鸢和季盛平两人连忙去生火煮水泡茶。
裴继欢还没开口,王一羽已经先说道:“这回我受掌门师兄的托付原来天山拜祭天山羽士,不仅因为掌门师兄和天山羽士当年有段不浅的私交,更是因为掌门师兄对陇西公子大义为先的壮举颇为嘉许,拜祭之后,贫道也还有一点私事要办,即刻便要返回中原去了。”还有一件“秘事”他不便说出来,其实符一疑从几次武林门派的遭劫仔细推断,似乎也推出天山方面,和这些事件隐隐约约有些关联,他的推断只是出于“旁观者清”的客观之见,而并无实际根据,远不如裴继欢接触和知道的多得多的。符一疑身为一教之主,老成为人,自然不会随意把毫无证据的推断说给任何人听,但红拂女却是一代宗师,所以符一疑写了一封信派人送去峨眉山,说明了自己的疑问。其实他的疑问,红拂女又何尝没有?回信给符一疑时,红拂女特意交代裴继欢已经在去天山的路上,王一羽受符一疑的托付,便以拜祭为名,兼程前来天山找裴继欢了。
接着他又对裴继欢道:“贫道比陇西公子痴长几岁,所见并不比公子多多少,掌门师兄有此疑虑,想必也并非空穴来风。贫道想问公子,你有什么看法?”
裴继欢才知道原来符一疑早就有所怀疑,每次事出之后,丐帮如此庞大的江湖势力都查不出来挑事的人背后到底是什么背景,而所有的事似乎又都和裴继欢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符一疑身为北六省地界的武林领袖,不能不从反方面去推断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他见过裴继欢两次,以他的看法,这个年轻人虽然稍嫌木讷,不太爱说话,但他眼神纯净,心地仁厚,在泰山大会上,他一人出缚,换得四百多位武林同道安然脱险,仅这一点,就并非所有人都能做得到。因此他对裴继欢是充满赏识和信任的,再说,符一疑想到的问题再多,也决不会把裴继欢朝不好的方向去想,纵横江湖六十多年,符一疑阅人无数,裴继欢是怎样的人他几乎一眼就看穿了。
裴继欢说道:“泰山大会的事,那是晚辈力所能及的事,这件事不用任何人的吩咐,晚辈也会去做的,道长再说客气话,就是令晚辈难堪了。”
王一羽笑道:“施恩不望报,真君子也!贫道平生讲究恩怨分明,极少欠人人人情,这不是什么客气话,是贫道衷心所言。泰山大会我正奉命在河套分舵巡视,不及赶回,公子的侠义之举,可恨没能亲眼得见,日后若有用得上贫道的地方,请公子不吝直言,贫道绝不会推辞。”
裴继欢道:“既然如此,请恕晚辈唐突。晚辈正有一件事要请道长帮在下一个忙,道长刚好到来,那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了。”王一羽道:“你要我做什么事情,不用客气,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