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叙川一直知道,程斯归是个情绪敏感的人。
书读得多了,人想得也就多。程斯归又长年进行文学创作,最善于捕捉情绪,在解读上也比一般人更深入。
起初,他并没有把程斯归这方面的特质太放在心上,喜欢多想就让他多想去,反正程斯归最后总会自己消化掉这些情绪,再笑眯眯地走向他。
后来相处得多了,裴叙川慢慢也觉察到,程斯归只是脾气很好,但并非完全没有自己想法的漂亮人偶,在这段关系中,也不是一味地卑微。
毕竟出身不俗,又与文字打交道,性格再温和也是有棱角的,甚至于在某些细节上有属于他自己的固执。
若非如此,两个人之间一些摩擦也碰不出声响。
“我不想再吵架。”裴叙川平静地回应。
来自伴侣的质问让他周身涌上一阵疲惫,他站起来抬手理了理衣服,转身往门边走去。
“你在这里吧,我走就是了。”程斯归跟着下床拦住他,四目相对的一瞬,眼底有无尽的失望。
程斯归离开了卧室,房间里只剩自己,安静得只有外面风吹树叶的响动。
裴叙川没有追过去,看程斯归刚才脚步虚浮半发情的样子,就知道过不了多久他还会再回来。
他并不嗜烟,但在等程斯归回来的时间里,还是踱到庭院点燃了一支。
天色昏暗,裴叙川独自坐在庭院的长椅中,烟雾环绕上来,落寞也如同烟雾般捉摸不住,看不分明。
身上的烟草气息散去一些的时候,裴叙川回了室内。
卧室、书房都没有人影,最后他走到没人住过的客房,才看见程斯归盖着薄毯缩在客房的长榻里,乌黑的头发被冷汗微微打湿,紧贴着白皙的皮肤。
裴叙川坐到一旁,无声地注视了一会儿他被情欲折磨的样子,伸出手去摸他的额头,却被躲开了。
“我一直很想知道,你为什么从来不戴我给你的那枚婚戒。”程斯归瞥了一眼他的手,问得有些自嘲,“裴叙川,你很讨厌我吗。”
不配有蜜月,也不配有婚戒,这就是他的婚姻。
“没到讨厌的地步。”裴叙川的视线落在自己毫无装饰的手指上,“关于我们的关系,该说的我早就说过。”
程斯归垂下头,深吸了一口气。
“有时候我也会讨厌你的。”
他眼尾泛红,讲话已经有些艰难,但还是尽力在情欲中保有一份理智,一字一句说得分明。
“你这个人,好不够,又坏不透,总是给我希望,然后又打碎。”
裴叙川还是第一次听到,程斯归说讨厌他。
“是吗。”
“那如果我不是这样呢。”心底某个地方蔓延出裂纹,说出的话却诡异地平静,“你也会有别的理由,到时说辞又是另一套,比如讨厌我一点希望都不给你。”
“你……”程斯归看向他,眼里蓄满了水光。
“来做吧。” 裴叙川打断他的话,一下子掀开薄毯,不疾不徐地脱掉程斯归的裤子,抬起他一条腿。
“不,不要……”程斯归试图反抗,却被捉住手死死摁在了长榻上,他难堪地哭泣,“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唔……”
裴叙川挺身插入,压着他低声道:“因为我不想听你再说这些话。”
不想再听到你说,你讨厌我。
“放开我。”程斯归竭力挣扎,眼泪顺着脸庞滑落,“啊啊……拿出来,先拿出来……”
他在后穴里放了一个跳蛋,低档位轻轻震着,原本是打算把体内的欲念慢慢地散出来,现在那东西却因裴叙川突然的插入一下子抵到了敏感点上。
裴叙川进去时也觉出异样,但身下的动作并未收敛,一路将跳蛋撞进了湿热小穴的深处。
他在长榻附近找了找,果然从角落里翻出了一个遥控器。
档位推高两度,程斯归几乎是哀嚎了一声,身体过电般抽搐了几下,随即四肢都绵软了下去,捂着自己的嘴依旧泄出呻吟。
跳蛋抵着穴心高速震动,裴叙川变换着角度插他,每深入一次,程斯归的身体都在余韵中不住地颤抖,穴口很快就被捣得泥泞不堪。
心里再不情愿,身体还是会有快感,即使这样的性爱只不过是在宣告占有,情潮还是一波波将程斯归吞没。挣扎间,他洁白的身体被丈夫搞得青一块紫一块,而程斯归的手也陷进了裴叙川背上旧时的伤处,在那附近抓挠出一片红痕。
奶水一直没能处理完全,胸前涨得像是要快要破掉,乳头色泽愈艳,被裴叙川伸手揉了两下,一阵酥麻就经由两处小点传遍全身,引得后穴越发潮水泛滥。
裴叙川用指甲刮去乳尖处凝固的奶渍,又张口含住乳头吮了一会儿,却没有再吸出什么,反倒让程斯归疼得抽气。
于是不再理会上面的两颗乳头,埋进深处大开大合地操干。两个人身体撞得啪啪作响,水声黏腻,视线却不约而同与对方相避。
从